施康：货币政策的进一步优化会如何体现？

作者 施康 香港中文大学经济系教授、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特聘教授

近日，中国人民银行(以下简称“央行”)党委召开扩大会议，重申“实施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会议提出，将根据国内外经济金融形势和金融市场运行情况，择机降准降息，综合运用公开市场操作等多种货币政策工具。

笔者认为，适度宽松货币政策对于整个经济体系的稳健运行与多领域的发展将会产生重要影响。

回看2024年，10月，央行创设“证券、基金、保险公司互换便利”工具，两次操作规模达1050亿元，同时设立“股票回购增持再贷款”，全年回购增持计划上限近3000亿元。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这一政策导向不仅推动了股市的积极反应，也对实体经济、房地产市场以及消费领域产生了广泛的正面效应。

具体来说，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通过降准降息和结构性工具，向市场注入流动性，支持了股票市场的资金供给，也促进了企业融资成本的降低，增强了实体经济的活力。在房地产市场，政策的适度宽松有助于缓解房企资金压力，稳定市场预期。同时，消费领域也因流动性的增加而受益，消费者信心得到提升，消费支出相应增长。2024年的政策实践表明，央行在流动性管理上保持了适度平衡，既避免了市场过热，也防止了流动性短缺，维护了经济金融的稳定。

不过，在货币政策工具不断创新的同时，其传导效率也应不断提高，毕竟不同市场对货币政策的反应存在滞后性和不对称性，需要更加精细化的调控手段来确保政策效果的最大化。

笔者分析，未来货币政策优化或将在两个方面进一步体现。首先，进一步优化政策工具设计以提高针对性。例如，通过分析中小企业融资数据，精准设计定向降准和再贷款工具，确保资金流向实体经济。央行或会针对中小企业和科技创新企业进一步实施差异化优惠政策，可参考此前央行已设立的“科技创新和技术改造再贷款”政策，支持高新技术企业和“专精特新”中小企业。2024年类似工具已支持超过千家科技企业。

其次，进一步平衡防范系统性风险和支持市场健康发展间的关系。例如，通过逆周期调节工具将继续平滑市场波动，但也同时避免政策过度干预导致的市场扭曲；央行或在逆周期资本缓冲比例进一步下调以支持银行增加信贷投放的同时，动态调整股票质押率上限，在市场大幅下跌时将质押率提高，缓解流动性压力；此外，加强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协调，如央行可与财政部联合推出“中小企业融资支持计划”，通过财政贴息和再贷款利率相结合，将综合融资成本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