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只小虎子

我家有只小虎子（散文）

傅世存

2018年末，因为家里来了老鼠，小区物业送了鼠药，可是，那老鼠仿佛早已知道似的，尝也不尝一口，倒是将我剥好了皮的南瓜子瓜子吃了，皮没有动。

于是，我想起了《老鼠爱大米》那首歌，将恒口朋友雷兴锋送的稻花香大米，当时市场价五十元一斤的无污染大米与鼠药搅拌在一起，老鼠还是把米挑吃了，把鼠药留下了。这是多么聪明智慧的老鼠啊！

面对这个状况，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怎么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我们居住的小区干净整洁，楼道、电梯均有人天天打扫，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再说小区绿化也可以，场地里从没有见过老鼠走动。

可是，我居住的十七楼却来了老鼠，经多次排查，老鼠是从厨房里面的排水管道上来的，而厨房的灶台是大理石做的，下面的封口是铝合金做的。问题就出在封口上，由于地面与灶台之间的空隙，铝合金没有封的严实，所以那个鼠机灵就蹿上来了。蹿上来后，面对鼠药，不但不尝，而且还污染了环境还咬烂了厨房的窗纱。

这是一只还是一群什么样的老鼠呢？

这么的机灵？简直是狡猾狡猾的。

这样，我们家的小虎子就应运而生了，其实它来的时候是一个从事装修的朋友已经把厨房下面的铝合金封口封的严严实实了。但是，女儿椰子已经为这只猫在网上买了猫粮、罐头、还有不倒翁、以及带着花花绿绿的鸡毛毽之类的小玩具。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听椰子说她从她的同学那儿带回来了一只猫，我说让我看看。结果，这个后来在家里横冲直撞的猫藏在洗衣机旁边的抽屉里，缩成一团。我学着猫喵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就走上前打开抽屉用手把它往出拽，抓住两只前腿再怎么拽就是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几天，它就和我们熟悉起来了。不仅仅是上蹿下跳，而且自得其乐的把那个带着多种颜色鸡毛的不倒翁在地板上玩的不亦乐乎，那是个非常漂亮的不倒翁，下半截兰色上半截粉红，粉红的顶上立一根绿色的小柱子，柱子上是一只雪狐的脸造型，尾巴上粘贴着黄红绿三根鸡毛，它就将这个不倒翁用两只前爪刨来刨去，那个不倒翁就滴溜溜的在地板上旋转，它就追，追一追、停一停……

然后，匍匐在花盆下或者茶几下面，缩成一团，眼睛睁的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不倒翁，做捕猎状，蓦然出击……尝试了不倒翁后，又将那个鸡毛毽子用两只前爪抓住摔往空中，然后又扑倒在地，用牙咬住在地板上翻滚……由于它长着灰色的背、雪白脖子、雪白的腹部和雪白的两只前腿，在地上就是一会儿是灰、一会儿是白的上下翻滚……

偶尔，它会停那么几十秒，睁着那双圆嘟嘟的猫眼望着你，仿佛是等待你欣赏和表扬吧？

我不是动物学家，不懂猫科的习性。经过几年的观察，我发现猫的叫声也不是简单的喵喵就得了的。有时候它的叫声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显示着嗯呜——嗯呜——的样子，有时候是长长地喵一声，有时候是喵呜喵呜的很急促，有时候是嗯呀嗯呀或者奥奥地叫着，不知道它要表述什么样的意思？

我1977年进入大学的时候，我们的汉语老师王缃教授在语言界还是有影响的人物，大约是入学不久的一次课堂上，他说语言是人类特有的。我马上站起来说，王老师，文字是人类特有的，而语言并不是人类特有的。如鸡鸣狗吠牛叫都是一种语言，只是我们人类听不懂而已……话比这多，但是意思差不多，当下把王老师问蒙了。大约是教师遇到了冒失……

曾记得几年前我在央视《乡约》栏目里看到辽宁有一个奇人，叫阎福兴，竟然会懂百余种鸟语，不但能够听出雌雄鸟的声音而且还能够和鸟对话。看了现场直播后，让人对大自然的神奇不由得不产生敬畏，这个茫茫无际的宇宙，有多少是我们人类能够了解的啊？

再说我眼前的这只小猫，每天清晨六点左右，有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它就纵身一跳，跃上我的枕头边，伸出雪白的右前腿，将尖利的爪子收了，只将四根毛绒绒的脚趾合拢了弹在你的脸上，并同时喵的呼叫一声，我知道它这是呼唤你起床，它要用膳了。如果你还不起床，它就接二连三的重复这个举动，直到你下床，它就如百米赛跑的运动员，脚下发出呼噜呼噜的奔跑声，向它的饭碗所在地奔去……而平常的那种走势，应该用歌谣来形容它：前腿走路摇摇摆，后腿走路摆摆摇……如果这个时间你给它抓猫粮，它就将头或者脖子在你的腿或脚背上摩挲……吃饱了、喝足了，它就瞌睡来了，眯起个猫眼，纵身跳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由此，我才知道什么叫夜猫子。晚上，它多数的时间是睁着眼睛的，要么后腿弯曲着、前腿端立着，直愣愣的蹲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个地方，要么四脚圈拢，匍匐在地，眼睛忽而睁开、忽而闭严。

这个时候，如果你挑逗它，它就瞪着眼，将前腿无论是左腿还是右腿，由双方所处的角度而定，呈现成椭圆形的钩子模样，猛然伸出来打你一下。而且打的过程令人赏心悦目，因为它明亮的眼睛瞪着你，雪白的爪子打你的时候并没有将尖锐的利爪伸出来，只是将一个毛绒绒的小脚掌猛然弹在你的手上，你做出打它手势多少下，它就回击你多少下，一来一往，反反复复，令人觉得滑稽而有趣。同时，它还要看你的眼色，如果你眼色凶狠，满面怒容，它就扑通一下跳走，逃之夭夭了……

故乡安康人形容人太聪明了就把人称为人精精儿，意思是能人中的能人，聪明人中的佼佼者，而我眼前的这只猫就完全是猫精精儿了。时时，它伸出前爪，将茶几上面的水杯里面的水用爪子沾了一口口的品着，反复品味，一副怡然自得的摸样儿，那个时候，你会把它看成表演艺术家。

每天，它除了把玩那些小玩具，就是睡觉，睡觉之余，就没有看见它消停过。总是伸出舌头将口水涂在脚掌上、腿上，然后，就是抬起脚或者扬起腿擦它的脸和舔它的全身，舔一遍又一遍，几乎是无数遍。或者将前腿扬起搭在花盆上，用牙咬吊兰吃，吃的津津有味……而它的排泄物总是在厕所的一个精准地方。

这样的猫令人在欣喜之余，不禁要问这还是猫吗？尤其是每次出门的时候，它睁着那双圆嘟嘟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你，似乎有依依不舍的意思，让人不禁心情柔软起来，这样在外就有了牵挂了。讨人嫌的是每每到了半夜，它总要到你的身边喵几声，把你吵醒了它就跳在铺有布垫子的椅子上去睡了，或者伸出前爪把室内的家具狠狠地抓一遍，反正家里的真皮沙发已经遭到了它猫爪的伤害。

这个家伙来了这几年我几乎就没有睡过一夜安宁觉。由于它的脱毛，我一年四季，身上都沾满了猫毛，我自嘲地说，我一年四季穿的都是毛衣毛裤

这就是我家的小虎子，由于它体重十四斤，我把它喊作猫小肥……

另外两只猫是我的朋友唐小刚喂养的，一只小的和一只大的。小的属于土猫，大的属于贵族，长长的尾巴，蓝色的大眼睛，小刚非常喜欢这两只猫咪，将一间闲置的房屋专门养着它们，两天去添加食品和水，以及清洁卫生。

有次小刚旅游去了，将钥匙交给我。这儿没有人居住，当我还远远地就听到了喵喵的叫声……估计是它们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吧？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两只猫咪叫着扑在玻璃门前，一副盼望同类或者期盼主人饲养的急切摸样儿。

瞬间，我为小刚的慈悲心而感动。因为，在我们的小区，有四五只流浪猫在小区内生存，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生存的，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住在什么地方？酷暑严寒又是怎么度过的？在看看我们家的小虎子与小刚喂养的两只猫咪，真的不知道它们是哪辈子烧了高香？有缘遇到了我们？

笔锋至此，我不由得想到了白居易先生作的诗《鸟》: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与苏东坡先生的惜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以及一个开悟了的高僧看到有人娶妻，不由得随口吟道：六道轮回苦，孙儿娶祖母。猪羊席边座，六亲锅里煮。

可见，诗人和大德对生命的敬畏，而现在的我们不仅仅对大自然充满了破坏，对生命也丧失了敬畏之心，仅食品安全一项就充满了对同胞的相互毒害，更不要说医疗、教育、养老等坑人令人恐怖的事情了。

话扯远了，还是回到小虎子的话题吧？它是动物，人类也是动物，不过是躯体不同而已，不过它没有你聪明而已，不过它不会使用工具而已。

但是，所有动物的灵性尤其是感恩的情怀，它是远远超过人类的，因此，请善待你身边遇到的每一个众生吧！

上图：我们家的小虎子

上图为唐小刚朋友喂养的贵族猫咪

上图为唐小刚朋友喂养的土猫咪

作者简介：傅世存，男，中国陕西省安康市恒口贾家沟人，1977年考入陕西理工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学士学位。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创作长篇小说六部、电影文学剧本《天下法源》一部，发表了建国后安康市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殒落》，2024年长篇小说《鲤鱼山血泪》由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创作短篇小说、散文若干，2023年3月作品《桂花溪记》被收入全国两会特刊献礼杂志《流芳中国》，同年7月在第八届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高峰论坛暨2023“文化自信”年度人物盛典中，荣获2023文化自信年度人物。作品《竖起脊梁立行 放开眼孔观书》被收入该年度会刊，被誉为一个中国式的马克·吐温，作者系安康市首位专职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