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艺讲好中华文明源头的故事｜方建军学术讲座追溯中华音乐文明起源

12月10日，由河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河南大学音乐学院承办的“用文艺讲好中华文明源头的故事”系列讲座之一“黄河流域史前音乐考古与中华音乐文明的起源”专题学术讲座，在河南大学音乐学院学术报告厅举行。本期讲座的主讲嘉宾是天津音乐学院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生导师、河南大学音乐学院知名校友方建军教授。来自河南大学、河南科技大学、洛阳师范学院、郑州工商学院等院校的百余名师生参加讲座活动，讲座由河南大学音乐学院副院长王新主持。

讲座伊始，方建军首先对本次讲座主题中的关键术语“黄河流域”“史前”“音乐文明”等概念进行了学术界定，并通过中外比较文明的视野，对“史前”“音乐”“文明”“文化”等相关概念的中国语境和历史内涵进行了详细阐释。他认为，中国古代文明之中包含着音乐文明，音乐文明属于精神文明的范畴，随同文明社会的产生而起源和形成。音乐文明起源与音乐起源不同，音乐起源应早于音乐文明的起源，初始形态的音乐只有在融入文明社会之后才能上升至文明的高度。

为了探究中华音乐文明究竟在何时如何产生，方建军采用从后往前、逆向回溯的方式，分别介绍西周、商、夏以至新石器时代的中国音乐文明发展脉络。

关于周代音乐，他从周公“制礼作乐”讲起，介绍周代礼乐制度，展示了西周时期的编钟、编磬等礼乐重器。通过介绍黄河流域的音乐考古发现表明，中国古代音乐文明的最高物质形态是“金石之乐”，即以编钟、编磬为主奏乐器构成的宫廷乐队，是礼乐文明的重要标志和象征。以“金石之乐”的物化形态为标准，方建军通过介绍和展示殷墟出土的多批铜制击奏乐器编铙、龙纹特磬、陶埙等乐器图片，认为商代已具备了“金石之乐”，说明“礼不下庶人”的礼乐制度和规范在商代已经确立，商代社会已拥有真正的音乐文明。他继续以“金石之乐”的乐器配置情况，对商代之前的夏代进行考察，介绍了在河南偃师二里头夏代大型宫殿宗庙遗址出土的乐器铜铃、陶埙和舞具铜牌等音乐文物，认为夏代社会已经具备音乐文明。

在相继介绍了西周、商代、夏代之后，方建军继续逆向追溯新时代晚期的音乐文明。山西襄汾陶寺墓地和陕西神木石峁出土的石磬、鼍鼓、陶鼓、陶埙、陶铃、骨簧等乐器表明，陶寺和石峁的先民已经拥有并使用这些乐器。结合《说文》中关于“禮”的解释，以及王国维、裘锡圭等学者的相关解读和阐释认为，最初的礼是与祭祀活动联系在一起的，其中包括礼器和乐器的应用。陶寺遗址的乐器金石并举，并且有了身份等级的区别。由此可见，陶寺大墓随葬品所体现的用乐等级制度和礼乐意义是十分明显的。可以确信，新石器晚期陶寺都邑和聚落中心的音乐文明已经形成。

他讲解了黄河流域其他考古学文化史前音乐遗存，如黄河中下游地区仰韶文化乐器和乐舞图像、龙山文化和大汶口文化乐器、黄河上游地区马家窑文化和宗日文化乐舞图像，以及齐家文化的乐器等相关内容，反映了黄河流域史前音乐文明的形成状况。

方建军重点追溯到了新石器时代早期音乐文明的起源标志——贾湖骨笛，详细讲解河南舞阳贾湖出土的骨笛和龟甲摇响器等乐器。通过展示乐器图片和相关视频，他讲述了不同形制的骨笛的吹奏方法和测音情况，使在场观众对骨笛的音响和特性有了较为直观的了解。贾湖遗址的考古资料足以证明，中华音乐文明在距今8000年之时已经起源。

他在总结讲座时说，根据目前黄河流域的史前音乐考古发现，在距今约8000年的新石器时代早期，中华音乐文明在中原地区起源，在距今约5000年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中华音乐文明已经形成，并在黄河流域呈多点分布。史前时期的中华音乐文明应是多地区、多民族的共同创造。史前音乐与礼仪活动关系密切。史前音乐所体现的仪式性因素，本身就包含着礼的义涵。乐与礼的结合是史前音乐文明的重要标志，礼乐内涵应是史前音乐文明起源和形成的判断标准，音乐文明业已成为中华文明起源与形成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主要精神标识。

“用文艺讲好中华文明源头的故事”系列讲座是2024年河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着力打造的文化IP，旨在激发创作潜力，促进推出更多增强人民精神力量的优秀作品，推动河南文艺评论事业高质量发展。讲座已邀请多个艺术门类的知名专家学者进行专题讲座，分享创作体会，讲述中华文明源头的好故事，尤其是中原文化、黄河文化故事，讲述中国故事的丰富内涵，以及如何用艺术的方式展现中国故事背后的价值观和精神力量。

【专家简介】

方建军，香港中文大学博士，天津音乐学院教授，郑州大学特聘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研究生导师。1982年毕业于河南大学艺术系。长期从事音乐考古学、中国古代音乐史和民族音乐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曾任天津音乐学院副院长。现兼任《音乐研究》副主编，国际音乐考古学会英文学术期刊Journal of Music Archaeology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