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肖凌之：人生的真谛催人奋

人生的真谛催人奋

文/肖凌之

人生的话题，是一个谁都可以说出一大堆的永恒话题，而且永无止境、永无穷尽。于是乎，我也跟着凑热闹，居然还出了两部书，一为《人生如字》，二为《人生当有》。尽管如此，但这也只是人生探讨的点滴皮毛，顶多就是为这个题目，竖了个靶，推了扇窗，开了页门，添了点料。

人是宇宙中最奇怪的精灵，不仅能发明其它动物不可能发明的比如“文字”“衣服”“医学”“轮船”“汽车”“飞机”“枪炮”“导弹”“高铁”等有形的东西来保障或便捷自己的生产和生活，而且能发明“法律”“婚姻”“道德”“政治”等用于管理和规范人的自身。但人又长有思这想那的大脑、拥有一颗难以填平的心、拥有一张可以说谎话的嘴，有时便有本能的或者说是故意的掩饰和虚伪。故而，人的思想千变万化，人的感情千变万化，人的行为千变万化，人的结局也是千种万种，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所有这些，便导致出人生话题的复杂无比。

在所有的生灵中，只有人生的秘籍最玄奥，人生的题目总是新，人生的运势最难测，人生的故事最繁多，人生的体会最不同，人生的探究最难尽。

古今中外，文学家们笔下的作品，只要是涉及人的，无一例外都是反映不同人的不同人生命运的，只是视角不同、表述不同、情节各具、长短不一、繁简不一、起伏不一、有多有少、深浅有别、启人有异，却很少有说出过人生完整而标准的范式，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有一千个人眼中藏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哪样的人生无憾？哪样的人生遗恨？哪样的人生精彩？哪样的人生黯淡？哪样的人生动人？哪样的人生乏味？哪样的人生受称颂？哪样的人生遭诟病？从中，人们还是很难得出一个清晰的结论。

于是乎，出于不同的态度和情感，基于不同的认知与水平，抱着不同的初衷和愿景，从不同的角度与层面，很多人便对人生提出这样或那样的看法，作出这样或那样的类比，产生出这样或那样的感悟，生发出这样或那样的感叹。

有人哀叹人生之无常、之无定、之短促、之匆匆，便把人生比朝露、比梦境、比客居、比草木、比花朵，便有人生如梦、人生如寄、人生如叶、人生如草、人生如花、人生若朝露、人生若白驹过隙等等的说法。诸如这般的比，只是有助于人们加强对自我的把控，提醒自己要去热爱生命，珍惜时光，活好当下，虽然不能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可以选择睡前原谅一切，醒来不想过往，向前看、朝前走，不跟生活认输，不向岁月低头，用坚定的信念去迎接所有的遭遇，用乐观的心态去感悟现有的美好，不负光阴不负卿，活出个潇潇洒洒，活出个轰轰烈烈，活出个死而无憾。

有人把人生看成一本书，书名是自己的名字，封面是父母赋予的，版式是自己设计的，内容是自己撰写的，厚度是自己积淀的，深度是自己奠定的，高度是自己创造的，色彩是自己呈现的，内涵有多深，完全由他人所品鉴。有些人的书，有看头，有品头；有些人的书，平平淡淡，索然无味；有些人的书，杂乱无章，草草率率；有些人的书，甚至被说成了精神垃圾。这种比法，只是提醒着人们，来到了人世就不可马马虎虎和无法无天，而是要用心用情用真去对待所遇到的人和事，把人生这部书设计出可人的版式，撰写出丰盈的内容，呈现出喜人的色彩，昭示出当有的内涵，体现出当有的深度，彰显出当有的广度。

有人把人生比作唱歌，独立而行、孤军奋战叫独唱，有人帮衬、有人附和叫联唱，共同登场、齐心协力叫合唱。音符准不准，节奏当不当，旋律妙不妙，声响美不美，全在自我的表现和他人的配合。这样的比，只是提醒着人们，活在世上，既要学会独处，又要驾驭群处，用适宜的独处和群处，尽可能地把自己打理得抻敨和妥帖，独处时修身养性、洁身自好，群处时兼容不同的三观、适应种种的看不惯、理解各色各样的差异，始终把自己的位置找准，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好。

有人把人生比作诗，认为壮阔的表现是史诗，丰富的表现是交响诗，旷达的表现是自由诗，严谨的表现是格律诗，幸福的表现是抒情诗。这种比，很有诗情，也很细腻，但只是提醒着人们，人的表现都是会对他人产生影响的，不管做出何种表现，都应遵循应有的章法，都要符合约定俗成，不然就会闹出不伦不类、非驴非马和非僧非俗的笑话。

有人把人生比作画，人在世上走，活成啥模样，实则是在创作一幅长卷的史诗画，有背景，有轮廓，有线条，有形象，有色彩，有故事，有情节，有留白。所作的画，有不有品，美不美丽，耐不耐看，韵不韵味，全在别人的评点。这样的比，无非只是劝导着人们，要想活得有品位、有看相，不可不注意自己的举手投足，而是要一笔一划要用心，哪怕是一点点、一丝丝、一笔笔、一划划，其实都会影响着一个人生命的整张画品。

有人把人生比作酒，少年是啤酒，苦涩而清爽；青年是香槟，浪漫而迷人；壮年是红酒，清香而甘冽；中老年是白酒，辛辣味浓有余韵。这种比，有利于人们对人生每个阶段特征做出形象的领会，提醒着人们在不同的年龄段应该做出当有的表现。在每个阶段，哪些路只能自己走，哪些事只能自己做，哪些累只能自己受，哪些苦只能自己吃，哪些单只能自己买，要有一个恰当的拿捏，不能把该自己承担的交由别人去代替。尤其是那些珍惜生命、爱惜身体的事，那些影响自己成长和前路的事，永远都要拽在自己的手上。

有人把人生比作茶，将人的一生浓缩于一壶茶水中，头道是水，二道是茶，三道最精华，四道清甜韵味暇。既然是茶，人生就会有沉有浮，有起有落，沉浮是常事，起落是常态。既然如此，我们就沉时坦然，浮时淡然，起时从容，落时镇定。这种比，有益于人们冷静地去对待命运的进退留转和跌宕起伏，依势而动，顺势而为，不求尽如意，但求无愧心，不管遭遇何种情形都不失态、不极端、不乱方寸，得失随缘，知足常乐，难得糊涂，独处守心，群处守嘴，尽力做到阅己，越己，而悦己。

有人把人生比作旅行，一程风雨，一程风景；一程艰辛， 一程收获；一程遗憾，一程如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无需自怨自艾，无需争强好胜，无需留恋过往，无需害怕未来， 只须且行、且看、且珍惜，享受过程，活好当下。这样的比， 提醒着人们，无论何种境地，都要怀着乐观的心态，学会发现身边的美，抓住生命中的光，在受伤中去自愈，在经历中去成长，在感悟中去成熟，走在岁月中，活在珍惜里。

……

其实，关于人生，这种比，那种比，只要不胡言乱语和痴人说梦，只要有根有据和自圆其说，只要经得起推敲和咀嚼，总有缘由，总有其味，总有其理，也总能给人这样或那样的启迪，有益于用来指导和装饰我们的追求和喜欢的活法。

在读过一些书、受过一些教、走过一些路、爬过一些坡、见过一些人、看过一些景、遭过一些难、吃过一些苦、尝过一些味之后，尤其是经过数十年人生之路的摸爬滚打，经历过撞南墙、见黄河、登长城、找最北、见大海、遇风浪之体验，有过伤过、痛过、悔过、喜过、乐过之回味，我对人生的混沌、迷茫、困惑，便慢慢有所厘清，也有了一些心得和体会。

除了对以上各种比法的认同，我还把人生比作我大中华那博大精深而意蕴深长之汉字。我认为，一个人的一生，不管有没有意识到，也不管有没有自我感觉，其实所做和所呈现的一切，哪怕是一举一动，哪怕是一言一行，哪怕是一思一念，哪怕是一颦一笑，都是在写着一个又一个的方块字，给人观看、给人理解、给人领会、给人评说。只是这人生之字的点、横、竖、撇、捺、提、钩、折，是由当事人的认知、志趣、意念、能力、风格、品质等元素所代表、所替代，平常我们自己眼里看不到，但能被悟性强的当事人想象得到、感觉得到，更是能被观看人心灵的眼睛看得出，而且看得很清晰、很形象。

所有人都是在用自己的行为和表现在写着一个又一个的汉字，而且笔笔均有痕，划划皆算数，字字都明了。人要活得有品位、有价值、有意义、有意思，就要注意形象的打造，恰当的做法是，让自己言行举止多像那些意义积极的褒义字，少像那些形象难看的败笔字，不像那些惹人非议和讨厌的贬义字，即便退而求其次，也要像那些不好不坏的中性字。

除了有了自己关于人生的类比，我还领悟到，人活世上，只要心智正常，都是有所向往的，都希望自己过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快快乐乐，都希望衣食无忧愁，居行有保障，苦乐有人懂，困难有人帮。要是还向好、向善、向上、向美、向阳，还会有志向、有抱负、有追求，希望自己得知识、得学问、得才干、得辉煌、得功名、得实力、得荣誉、得称颂、得尊重，并且希望得的越多越好、得的越快越好，过上自己满意和他人羡慕的生活，体验有尊严的感觉，享受精彩的人生。

人活世上，当有的东西必须有，才可健全，才叫无憾，既可让自己满意，也能得到社会的接纳。但人的禀赋又永远是有差异的。你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你奋斗了一生兴许还没有他人出生时父母所给予的一丁点；别人能拥有的，你可能怎么努力也实现不了别人具备的几分之几。但是你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你所具备的，别人也不一定能够有。我们更多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世界的中心，有些事再怎么努力也会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去接纳自己的平凡并享受这种平凡。

但禀赋有差异，并不决定一个人的最终圆满，不能成为不进取、不奋斗而甘愿躺平的理由。禀赋不同，不妨害人活出意义、活出精彩。它只是需要我们去努力，更多的是靠后天的主动进取，靠认知水平的不断提升，靠自身不足之处的修补，靠扬长避短作用的最佳发挥，靠个人不断的潜心修炼。

人在成长中，主要是要跟自己的过去比，今天好于昨天，这段时间超过前段时间，现在好于过去，就是一种英雄的表现，就是一种值得庆幸的成功，就是自我人生的把控。用这种比，激发自己不断向前、不断实现自我的超越。用这种比，让我们每天都活得信心满满，阳光灿烂。

其实，这世间的事，都取决于我们的心。我们心大了，所有的事都小而易；我们的心小了，所有的事就会变得大而难。心有阳光，即便深处困境中，我们也能找见希望；心有乌云，即便碰见鲜花的怒放，我们也会感受不到世界的美。人活于世，关键是要养就阳光的好心态，不为繁杂所扰乱，不为愤怒所影响，不为仇恨所蒙蔽，不为烦忧所羁绊，不为挫折所击倒。静下心来，去实施好先天不足后天补，客观不行主观补，外在不行内在补，长相困难气质补，智商一般情商补，嘴巴笨拙笔头补，这艺不行那艺补，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整理成自己满意的模样。功夫到家了，没有根基，自己完全可以奠出基来；没有靠山，自己完全可以造出山来；没有保护伞，自己完全可以撑起伞来；没有天下，自己完全可以闯出天下；没有资本，自己完全可以赚到资本；没有事业，自己完全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没有风光，自己完全可以闪闪发光。

人生的道道，看起来很高深、很难测，很难去把准，不管如何去比划，但它的本质其实也简单，那就是熬，就是撑，就是笑，就是干，就是走。难道不是么？怎么又不是呢？我们屏声静气想想看，在人生的路上，我们是不是熬着熬着，生命就变成熟了？我们是不是撑着撑着，意志就变坚强了？我们是不是笑着笑着，所有的不快就灰飞烟灭了？我们是不是干着干着，心想的事儿就成形了？我们是不是走着走着，沿途的花朵就开放了？如果是，那就依人生的真谛去践行吧，走山山水水，穿风风雨雨，天不老，地不荒，我们就对生活热爱到底！

肖凌之，笔名石川，一个退休后还依然坚持写作的老公务员。中国作协和湖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文化报》《中国新闻出版报》《中国旅游报》《湖南日报》《新湘评论》《湖南文学》《湘江文艺》《文艺生活》《华人头条》等报刊和媒体，著有随笔集《人生如字——谐音字趣谈》（人民出版社出版）和《人生当有》（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