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原行长戴相龙呼吁：建立股票市场特定稳定机制

编者按：1月11日，在第二十九届（2025年度）中国资本市场论坛上，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戴相龙表示，中国有必要、有条件、有能力建设强大的资本市场。同时，他提出建设资本市场的四个着力点即全面增强信心、研究和支持大型银行成立证券公司、支持长期资金入市、建立股票市场特定稳定机制。当日，证券时报、上海证券报报道其核心观点。现转发如下：

在政策建议方面，戴相龙提出，研究和支持大型商业银行设立全国性证券公司。此外，他还建议加大养老金对股市的投资，扩大保险资金对权益类产品的投资比例，支持长期资金入市，建立股票市场特定稳定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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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强发展强大资本市场的信心

“发展资本市场，要有优秀的企业，良好的制度和严格的监管，还需要对我国有必要、有条件、有能力发展强大的资本市场充满信心。”戴相龙表示。

他进一步分析，首先，政府和企业对资本市场的资金需求量不断增加；其次，我国长期资金供给能力迅速增强，资本市场长期资金供给远大于需求。

“此外，我国上市公司质量总体也是好的。”戴相龙举例说，2023年5大商业银行净资产利润率（ROE）在10%左右，国有企业净资产利润率近7%，上市国有企业更高。

另外，戴相龙认为，我国已建立比较规范的资本市场。

“有效的监管有利于证券市场稳定发展。但是，证券交易指数由多种因素形成，不能用证券交易指数衡量证券监管水平。”他表示，我国证券监管水平不断提高，增设科创板，上市注册制正在推进，市场透明度不断提升，严格监管的态势不断加强，股票市值和债券规模已上升到全球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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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支持大行设立证券公司

在戴相龙看来，证券市场发展需要从多方面努力，包括提高证券公司的公信度和把长期资金转化为资本的能力，尽快培育一批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证券公司。因此，他建议研究和支持大型商业银行设立全国性证券公司。

他具体分析，大型商业银行投资设立证券公司有四大优势。

一是大型商业银行资本雄厚，所有者权益是证券业的10余倍，由大型商业银行控股的证券公司资本充足，有利于证券公司开展自营业务，促进证券市场和所推荐上市公司的股价稳定。

二是大型商业银行的分支机构也是证券业的10余倍，由大型商业银行设立证券公司，有条件扩大分支机构或发展证券代办业务。

三是大型商业银行人力资源丰富。

四是大型商业银行最了解有长期大额存款的客户，有利于其投资的证券公司开拓业务。

在风险防范方面，戴相龙认为，商业银行投资设立证券公司的风险不比非银行机构投资设立的证券公司大。

“金融机构的风险主要不是来自金融机构本身，而是来自国际金融危机和国内经济周期的冲击，以及来自金融机构主要负责人员管理失策、违规经营和严重腐败。”戴相龙认为，现在，大型商业银行已成为上市公司，银行和所办证券公司各为法人，加之有了严格监管，过去银行办证券的风险可以得到防范。

戴相龙建议，可考虑由大型商业银行分别成立金融控股公司，投资设立各类非银行金融公司。也可以由大型商业银行直接投资设立证券公司，待大型商业银行投资非银行金融公司规模较大时再设立金融控股公司。

戴相龙建议，可在“十五五”期间，先选择一家规模最大的大型商业银行率先设立全国性证券公司，并兼并现有一些中小证券公司，后续再将这项改革扩大到其他大型商业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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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养老金和险资对股市投资

戴相龙提到，应扩大机构投资，支持长期资金入市。

一是加大养老金对股市的投资。他援引数据称，2024年9月末，城镇职工基本养老金滚存6.7万亿元，除拿出2万亿元左右委托社保基金会投资外，还有近4.7万亿元。

“考虑到城镇职工基本养老金收大于支，只要留足3个月养老支出外，还可以拿出3万一3.5万亿元，用于委托投资。”戴相龙表示，这样做既可以使地方基本养老金每年增加收益1000多亿元，还可以更好地支持资本市场发展。

二是在保持较强的赔付能力前提下，提高保险资金对权益类产品的投资比例。

“如果提高10个百分点，会增加3万亿元的投资。”戴相龙建议，有关部门可考虑改进对保险资金投资效益的考核办法，把按年度考核改为按3年考核，以适应保险资金长期投资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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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股票市场特定稳定机制

戴相龙还建议，进一步发挥信托公司的投资功能。建立股票市场特定稳定机制。他还指出，人民银行实施两项支持资本市场的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符合有关法律，也是中央银行的职责。

股票的买卖由市场交易决定，但是，我国股票市场建立至今只有30多年，而且以散户交易为主。国际金融市场的冲击和我国经济周期的变化，会导致证券市场发生非常规波动。面对这种情况，我国要建立稳定股市的特定机制，参考欧美发达国家相关安排。

戴相龙指出，去年中国人民银行公布了两项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支持资本市场，对稳定股市发挥了积极影响。中央银行通常是通过调控货币供应量和利率、汇率，影响股市发展。《中国人民银行法》规定“中国人民银行在国务院领导下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维护金融稳定”。在股市出现非正常大幅波动时，人民银行及时公布和实施两项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符合有关法律，也是中央银行的职责。

“少数人把两项支持资本市场的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看作是中央银行发放再贷款买股票，这是很大的误解。”戴相龙强调，中央银行只对金融机构实行货币操作，金融机构从中央银行获得流动性则由金融机构依法自主使用。

他建议，把人民银行实施的两项货币政策工具，未来作为常规备用工具，在股市发生非正常下滑时及时运用，以增强市场信心，保持证券市场稳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