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楚芒种农事急 正宜“皇叔刘婆鸡”
文/向 东
“芒种芒种,连收带种 芒种不种,再种无用。”“芒种农事忙 割麦又揷秧”“芒种端午后 顿顿有酒肉”……
这些巴山楚水几千年农耕史上,三峡儿女津津乐道的传世农谚,它经典,科学又世俗地道出了巴楚“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农人们在芒种时节忙农事的农耕生活。
芒种,是中国历法二十四节令的第九个节令,从字面上讲,芒种的意思是:“有芒之谷类可种”。有芒之谷指的是有芒作物,比如水稻、小麦、黍、稷等。
芒种,标志着端午前后农忙时节的开始,农人们要在这每年一季的日子里抢收,抢种,要付出最强的劳作。农人们深知“养兵千曰用在一时”,芒种时节正是农户们把平日省吃俭用,把过春节都舍不得吃积攒的风干,烟熏腊货,从房梁上取下,从谷囤搬出,烧煮大吃,多吃肉增加营养摄入,补充体力亏损 ,大肉大鱼吃在农忙时,好钢用在刀刃上。
“芒种端午后,家家有酒肉”,芒种前后亦正是巴山楚水的资深食客们好雨知时节,应时吆三喝五结伴走乡串村,去寻觅大吃,吃最好风干烟熏腊货的最好时节。
巴山楚水三峡人家好吃的风干腊货很多,如冷烟腊肉,腊蹄,腊香肠,腊肝、肚、肺,腊肥肠,腊排骨……这些腊货蒸,煮,炒,炖,各自风味不同,各有千秋,让人一食不忘,故有谚日:
“食腊在巴楚
围炉百味出”。
老饕我是土生土长老三峡宜昌人,平素稀罕美食,品吃过采写过的巴楚腊货,亦实不祘少,平心而论,在我心中印象最深的腊货,当属“五峰风干鸡”,俗名又叫“皇叔刘婆子鸡”。
朋友,老饕先不说这皇叔刘婆子鸡如何如何好吃,仅听“皇叔刘婆子鸡”这名字的来历,就够读者一听来神,回味三天,四处神侃显摆。
话说,三国时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后,曹操敗回许昌,孙权稳坐江东六大郡,刘备得荆州南大部,后又有“周郎妙计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周瑜欲夺荆州施美人计被诸葛亮识破,刘备甘露寺喜缔良缘,老牛乐得吃嫩草,虽遭多重困阻和程普,徐晃等一路截杀,但在诸葛锦囊妙计安排下,终拥得美人孙尚香逢凶化吉,喜喜庆庆回转荆南。
刘备老夫配少妻,欲讨美人欢,回荆南后日日美滋滋陪孙尚香游玩吃喝,他们览尽荆南领地夷道,西陵,佷山,秭归山水风光,吃尽山珍奇味,得意之极,还将临江郡改名为宜都郡,与新夫人孙尚香乐颠颠憧憬,大作“宜都适宜建都”的帝王之梦。
这孙尚香虽系皇家金枝玉叶,也深知在诸侯纷争的乱世,能嫁刘皇叔亦实属不易,刘备时下虽不富不贵,无权不显,但毕竞是汉室宗親,皇家一脉,她应该把牢且珍惜这份姻缘。孙尚香更懂得要拴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
怎样才能抓住夫君刘备的胃?孙尚香了解到刘备小时家穷,肉鱼很少进家门,鱿鱼海参就更不屑谈,根本没开过荤,即使见面亦不相识 。刘备只偶尔在大年大节才能吃上老娘亲养亲烹的家乡笨鸡,所以刘备最爱吃鸡!
在刘备陪游荆南大部山水时,孙尚香特别留心荆南鸡,她想方设法收鸡,并亲自操刀向厨为夫君刘备烹鸡,就为刘备一个笑脸,一个喜欢。孙尚香烧炒炸烤,炖煮蒸爆,十八般武艺用尽,一只鸡被她操持得五光十色,五花八门,五味纷呈,让人望而五味袭心,手舞足蹈。尤其是孙尚香用专挑皇家御品的眼光,挑选荆南夷道农家冠红爪腱,毛丰油亮,骨壮肉嫩笨鸡,宰杀后,用皇家御厨烹饪香料和御封老窖喷酒腌制,风干或芳香果树木烟熏的熏鸡,刘备从未吃过。食用时,置甑上蒸熟,手撕装盘,其皮色泽黄油炫亮,鸡肉棕橙透红,肉质劲弹OK,进口不咸不淡,回味绵长,尤是双翅尖,双爪筋索耐嚼,长嚼百味生,是下酒送饭的极品。
这风干或熏鸡刴块投火垄吊锅,不加任何调料,直兑山泉水,通宵煨炖,其汤色晶莹乳黄,吃肉喝汤皆美味之极,若在汤中投入干土豆砣,莲藕砣或高山萝卜砣,喝汤吃菜,其风味较大名鼎鼎的宜昌美食之都十大名菜之“原味腊蹄锅”,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尚香亲作的风干鸡象新夫人一样,成了刘备的新宠。
刘备常以孙尚香夫人亲腌制的荆南夷道风干鸡为荣,并常用此鸡招待军中将士来家喝酒品鸡.刘备在酒酣高兴之时,常以此鸡赠人,海夸:
“此鸡是我夫人,我婆子亲手腌制的,你等能吃到这皇家美味,是你等的口福!也是皇叔我的艳福!”
来客们,将士们都恭维刘备:“刘皇叔天生有艳福”,“刘皇叔婆子腌的风干鸡好吃!”“刘皇叔的婆子孙尚香最会腌制皇家风味鸡”……从那时起,军中传说皇叔婆子鸡好,忽如一夜春风起,千树万树梨花开,在荆南佷山,夷道,秭归,夷陵传开了。
很自然,年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美味的“刘皇叔婆子鸡”亦成为了巴楚儿女农忙季节养身补气的的尤物。
时光荏苒,一晃数十年过去了,这孙权利欲熏心,置孙刘同盟抗曹之约网然,暗渡陈仓偷袭荆州,也怪关羽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而父子同归黄泉。刘备为报杀兄之仇,倾尽蜀中精兵,出川攻打东吴。刘备一路大㨗,直杀到夷陵,遇吴将孙恒死守,被挡在夷道。
刘备为桃园光弟报仇心切,为求速战决胜,乃纵横七百里连绵布兵,死死围困孙恒,逼迫吴军交战。
东吴青年才俊大都督陆逊见刘备统军长途奔袭深入,且连绵依山筑营,己犯兵法大忌,心中早 酝酿谋就战略辙退,伺机火攻,一举歼蜀之计。
为了有把握打好火攻反击战,少帅陆逊只身乔装成一夷陵骡马古道盐茶商,潜入夷道五峯渔洋关侦探。
陆逊一路爬山涉水劳累交加,一日风闻有家餐馆五峰风干鸡口碑极好,且是仿学刘备新夫人孙尚香首创的,晌午乃慕名前往品尝。陆逊速速酒足饭饱,正品茶间,听人言,这家老店门首有一盛赞“皇叔刘婆子鸡”的奇绝上联:
“五峰风干鸡,不咸不淡,送饭倒霉”
虽悬重赏金近三年,至今尚无人能对上。
这陆逊本东吴文武双全才俊,听言好奇,乃踱步门首寻看。陆逊望联片刻,即问酒家借来笔砚,欣然挥笔写道:
“九江姜汁鸭,又麻又辣,下酒酒遭殃”
朋友,此联看似朴实简单,而细想实内藏杀机,大多文人墨客苦索无奈,皆因联中“五峰风干鸡”的“峰”“风”二字同音不同字,且意戚戚相关。
陆逊写罢,店主细看细品大喜:“好!好好!好对!”奇联孤独守寡三年,今日偶会知音,待店主急吩咐后厨准备“十碗八扣”盛待嘉宾时,这青年却早己神不知鬼不觉,溜之乎也。
当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杀败刘备,巴楚人才知道,是东吴九江水军总督陆逊潜入夷道,侦察地形地貌时,用“九江姜汁鸭”巧对了“五峰风干鸡”。
此后,店主将这段历史佳话传出,“五峰风干鸡”和“九江姜汁鸭”都插上了三国美食故事维妙维俏的翅膀,比翼双飞得更高更远,更在今朝芒种端午回归巴楚,为屈子“两招”楚宫祭祀盛宴的楚菜食典增彩增色,添滋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