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肢痛的创新治疗法：以色列的尖端康复方法

尽管近几十年来战争和恐怖活动几乎不间断，但以色列的康复设施长期以来一直比经合组织国家的平均水平少得多。根据以色列国防军的数据，10 月 7 日哈马斯的残酷入侵以及随后对加沙哈马斯和北部真主党的战争导致约 4,300 名士兵受伤，其中 640 人受重伤——遭受截肢、失明和其他类似伤害，1,100 人受中度伤，其余人受轻伤。

令人惊讶的是，过去 11 个月中，以色列士兵、安全人员、警察和平民肢体被截肢的人数没有确切统计数字，但国防部康复部门报告称，这一数字约为 2,000 人。此外，由于糖尿病失控而导致腿部严重溃疡和坏死而不得不进行截肢的患者人均数量在经合组织中名列前茅。

截肢几乎总是会导致剧烈疼痛，疼痛来自原本附着在被手术切除的肢体上的神经末梢。被切断的神经末梢会向大脑发送疼痛信息，就好像这些疼痛信息来自被切除的器官一样。

幸运的是，大多数截肢者都表示，不再存在的肢体中那种难以忍受的刺痛、抽痛和尖锐的针刺感——称为幻肢痛 (PLP)——会在六个月内消失，但对于其余人来说，幻肢痛是慢性的，可能永远不会消失。

一个百年历史的现象

令人惊讶的是，PLP 已为人所知并记录了几个世纪。16 世纪法国军医 Ambroise Pare 描述了这种感觉，但即使是现在，专家们也缺乏对这种复杂病症的明确解释。这个特定术语通常归功于 Silas Weir Mitchell，他于 1872 年发表了一项研究，该研究基于他在美国内战中治疗创伤性截肢患者的经验。

世界各地的康复专家、骨科手术和物理医学专家一直在拼命寻找非常规技术来缓解士兵和平民的 PLP。

仅在美国，估计就有 170 万人至少接受过一次截肢手术，每年还有 215,000 例截肢手术，其中 86% 是腿部截肢。造成这种悲剧性手术的主要原因是糖尿病、癌症或血管疾病造成的创伤。在这些截肢患者中，约 65% 会在截肢后一个月内患上 PLP，82% 会在一年内患上 PLP，87% 会在一生中患上 PLP – 因此，成功的 PLP 治疗是所有与截肢患者打交道的专业人士的主要课题。

虚拟现实是为游戏而开发的。模拟体验将用户带入头戴式 3D 近眼显示器，该显示器提供姿势跟踪功能，让他们身临其境地体验虚拟世界。然而，从那时起，VR 已用于一些不那么琐碎的领域，包括医疗、军事和安全模拟以及虚拟商务会议 - 因此科学家和医生考虑使用 VR 来减少 PLP 并不奇怪。

美国团队早在 2018 年就已开始对小群慢性 PLP 患者测试 VR，并报告了良好的结果。2019 年，加州的一个团队在《疼痛医学》杂志上发表了他们对 14 名退伍军人的研究。他们接受了 PLP 镜像疗法，在 VR 环境中使用自行车踏板和运动传感器导航，将他们的节奏与 VR 化身配对，从而能够看到完整的肢体。

镜像疗法通过让截肢者在做运动时看着镜子中自己完好肢体的反射来“欺骗”大脑，使其在视觉上看起来好像缺失的肢体仍然存在。

VR 战胜 PLP

有用性、真实性、沉浸感和满意度的评分一致为高至非常高，没有人抱怨任何负面体验；事实上，大多数人表示非常愉快。有些人要求提供可以在家中使用而不是仅在实验室中使用的设备。研究人员敦促继续研究使用 VR 治疗 PLP，并将结果与​​传统治疗进行比较。

2022 年，德克萨斯大学达拉斯分校的研究人员与退伍军人事务部医疗保健系统合作，对肢体截肢并患有 PLP 的退役士兵进行了一项研究。他们的技术名为 Mr. MAPP（混合现实管理幻肢痛），患者在家中使用摄像头、笔记本电脑和 VR 耳机，同时玩一系列游戏来完成诸如踩踏或戳破屏幕上的泡泡等任务。这可以欺骗大脑，使其真正看到腿和脚，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甚至消除 PLP。

据医院门诊康复诊所主任阿维·阿维坦医生介绍，约 70% 的以色列国防军退伍军人截肢者在特拉哈绍梅尔的舍巴医疗中心接受全面的内部医疗和康复治疗。阿维·阿维坦医生是骨科手术、康复和物理医学与康复方面的专家，为截肢者和患有复杂损伤和运动损伤的患者提供治疗。有时，他会开医用大麻、抗抑郁药和其他药物，但不会开可能上瘾的阿片类药物。一些治疗师提供针灸或生物反馈治疗。

尽管几年前，PLP 患者可能会羞于抱怨自己的疼痛，因为这可能会被认为是“疯子”，但今天这种现象已经消失，因为这种疾病被认为是一个真正的问题。

在接受《耶路撒冷邮报》采访时，阿维坦表示，他最初在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学习牙科医学，然后前往匈牙利攻读全科医学学位。随后，他在贝尔谢巴的索罗卡大学医学中心进行实践医学研究，并在谢巴攻读专业。

新冠疫情障碍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他的部队发起了一项研究，研究对一小部分患者（不仅限于以色列国防军伤员）进行 VR 治疗 PLP。他回忆道：“当时不是进行此类研究的好时机，但我们没有计划研究新冠病毒”，并补充说，他的团队计划对截肢的以色列国防军退伍军人进行一项新的更大规模的 VR 研究。

AVITAN HEARD 提到了一家名为 6Degrees 的以色列公司，该公司由一对美国夫妇 Miri Berger 和 Aryeh Katz 创立，其可穿戴人工智能设备可将动作转换为数字命令，从而实现对任何智能设备的全面控制。它可适应个人能力、有限的动作范围、震颤等。

该公司创始人表示，“康复和物理治疗目前缺乏可衡量的工具来监测治疗的个人进展。将 6Degrees 可穿戴设备‘MyMove’plus 融入治疗中可以提高患者的积极性，实现实时结果，并为治疗师提供每个患者参数（速度、范围和角度）变化的每日更新。”

他们说，这项研究得到了以色列创新局的资助。“我们每周与患者会面 10 次，每次评估疼痛程度。我们注意到疼痛减轻，病情改善。但这是一个小群体，所以我们必须进行更大的研究，并把重点放在士兵身上，”阿维坦说，他还研究伤员运动和其他项目。

Avitan 的 PLP 研究受到了 Sheba 首席创新官 Eyal Zimlichman 教授的密切关注，他是一名内科医生和研究员，专注于评估和提高医疗保健质量和价值、患者参与度和患者安全，他创立了该医院的全球创新计划 (ARC——加速、重新设计和协作)。

“PLP 影响了 78% 接受过大截肢手术的人，通常在手术后三个月左右开始，”Avitan 指出。“其中 90% 的人会在三到六个月内疼痛消失，但其余的人会变成慢性疼痛，有时会持续一年，有时甚至会终身。我们研究了患有 PLP 半年以上的患者（士兵和糖尿病患者）。”

当被问及为何糖尿病失控患者中会有如此多的截肢案例时，阿维坦表示，受害者通常来自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群体，他们没有接受过有关保护健康的教育。糖尿病患者通常在 50 多岁和 60 多岁时开始发病，他们通常吸烟、不运动，并且无法控制血糖水平。

6Degrees 发明了一种戴在残肢上的“腿部手环”，可以识别肢体并产生振动。当患者被要求将球踢向球门时，会有身体和声音反馈。这种体验包括感官反馈——视觉、声音和颤动——模拟腿部的存在和运动。这些感觉告诉大脑，腿部在那里，正在做患者想要它做的事情，从而释放幻肢疼痛。

研究人员表示，这种体验“在减轻幻肢痛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果，即使是双腿截肢者也一样——这一群体通常无法接受镜像疗法。除了示巴医院的试点研究外，VA 正在对美国退伍军人进行的临床试验表明，与传统方法相比，6Degrees 方法可以提供更好的疼痛缓解效果。

尽管有些受伤老兵抱怨国防部康复部门忽视他们并存在繁文缛节，但阿维坦坚决表示，“国防部给予了我们所需的一切。世界上任何军队的退伍军人都不会得到这样的帮助，”他说。

“如果某种设备或部件无法提供，退伍军人将被送往美国，并有陪同人员为他们提供酒店住宿和所需的所有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