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的趙蘋果 4 巴黎明行吉光片羽（196）

闊別的趙蘋果 4

每次見面，交換彼此新出版的書刊和作品，成了指定動作。由於趙蘅更為年長，我便形容自己是在向老師交功課。並欣喜地發現，趙蘋果她也一直沒有閒着，書展、畫展、各種相關社會活動，參予或策劃。

可能由於志同道合，以及趙蘅對生活充滿熱誠的性格，成就了這段千里奔赴的友情，無論分別的時間有多長，每次相聚都好像不曾分離，興緻勃勃。

今次我交出的功課，是2015年在巴黎出版的影畫文集《陪我行一里》。趙蘅送了我一叠她的畫作的精美明信片，她出版的多本新書，則相約在明年到北京時再領。

趙蘅出版的書可多了，除了以細膩的筆觸描寫生活體會，重點題材主要是對父母趙瑞蕻、楊苡和舅舅楊憲益的追憶，他們被稱為是中國翻譯界的文學巨匠。翻譯作品有《紅與黑》《呼嘯山庄》《紅樓夢》《儒林外史》等。趙蘅可說是典型的幼承庭訓。

去年，趙蘅享年104歲高齡的母親辭世，作為名人之後，為祖輩的成就劃上完美句號的方式，是把在南京的故居房产遗赠给南京作协，成立閱讀空間。大部分藏书捐给南京图书馆，家具和物件捐给西南联大博物馆。媒體紛紛作出詳細報道。

趙蘅的母親最喜歡的兩句話，是「人類的全部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以及「每一天都要做到最好」。在今次重臨巴黎的日子裡，趙蘅除了會友和出席一些活動，一路都在畫速寫。

在她出示的厚厚的日記式畫本中，圖文並茂。塞納河兩岸秋色、馳名咖啡館、聖母院廣場前的臨時看台、法國友好人士的悼別儀式、甚至計程車上，等等，都有她奮筆寫生的身影。

有一次畫了河堤上的幾個少女的背影，被發現之後，興奮地簇擁合照，並在畫作上的身影旁邊簽上了她們自己的名字。

在市中心居住的酒店，老闆發現她的畫本，之後馬上給她換了一個看到街景的房間。讓她又一次體會了巴黎人對藝術家尊崇的傳統。

「每一天都要做到最好！」我想趙蘅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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