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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贝拉:伟大与苦难并存——天鹅的救赎

2025-04-29 13:40 阅读量:2.5万+

华人号:文化圈儿

这一年我见证了童话故事以外的“乌鸦与天鹅”故事。我的每一个黑夜比白昼冗长。

那些漆黑的夜晚,维克多·雨果的声音在对我说:“黑夜时分,我们更需相信光明。”

对一位具有强大信仰的人来说,光明从未在我的眼里与生命中消失过。

我出生于上海,初中时读了海明威与雨果的作品,还有外婆与奶奶传颂的圣诗。小女孩的我毫不畏惧黑暗,像骑士一样勇敢。挫折与磨难本就与生命形影相随,当命运的山车跌宕起伏,内核也就日渐强大起来了。何其有幸我能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履行人道主义的医生父亲与毕业于教会学校爱飙英语的母亲。在当年封闭的中国环境里,他们却灌输孩子们要在裂缝里看见光,要拿到周游世界的通行证,绝处便是希望之灯塔……

人生本就无常,旦夕祸福是宿命;但当欲加之罪、陷害报复降临在我最了解的人身上,我看见黑色的旋风从惊涛翻滚的太平洋上空吹来……人性的灰暗彻底颠覆了我所认知的世界。但我依然在国际媒体呼唤以文学去拥抱和平与爱情;为刻画故乡之魂的上海故事挑灯夜战、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悲情浪漫主义文学世界里。 个人的命运际遇是时代与民族的历史镜面,我相信阳光终将驱散黑雾,直抵真理的彼岸。

人类文明的每一个进程都充满苦难;所有的伟大背后都是悲壮。每个民族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伤痕屈辱与救赎,恰如一只天鹅的飞行。天鹅总是从容地掠过水面,那么轻盈;但水下的双蹼却始终在逆流中奋力滑行;它向往自由与光明,却一次次遇险,终以救赎去愈合自己灵魂的创伤。

这几天我在看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其中一句话颇有共鸣:“尽管世界上有那般广阔的空间,而容纳你的空间却很小。”是的,我们的房子住得越来越大,而精神的空间却小到窒息,当我们以狭隘的视角丈量历史,仇恨的荆棘便会疯长;我们可否将目光投向更浩瀚的星空与远岸呢?让伤痕化作理解他人的棱镜,跨民族之爱的火焰势不可挡!

记得2010年上海世博会。日本馆的紫蚕岛与中国的“东方之冠”在黄浦江畔遥相辉映,那一刻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正如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所言:“友爱不是消除差异,而是在差异中寻找共鸣。”

原中国国务院新闻办主任、开发浦东的第一人赵启正先生以睿智、幽默且富有洞察力的发言风格著称世界,他在国际传播领域的许多言论广受关注,是多国政要眼里的和平使者。他最著名的一句话是:“向世界说明中国,让世界了解中国。”

这句话一直在鼓舞着我!我用跨语境、跨民族与跨文化的文学作品诠释着“说明中国”的上海故事。

文明的天鹅从来不是独舞者,它的每一次振翅都牵动着邻国的回响。当《论语》与《源氏物语》在两国学者的书桌上被研究,“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的胸怀与格局从此打开。

我在上海与东京都生活过许久,但我习惯以第三视角去思考这两个民族的历史。大和民族与中华民族都曾在苦难的暗夜里淬炼出璀璨的星光。广岛原爆后的凤凰涅槃,南京城墙下新芽破土的坚韧。人类共享的精神密码是在灾难的灰烬中,用双手重新捏塑文明的陶土。

此刻的大阪湾,各国展馆如繁星汇聚。这座曾以“人类进步与和谐”为主题的世博之城,正以科技之光勾勒未来图景。但比人工智能更珍贵的,永远是人心之间最朴素的共振,正如二胡遇见三味线,甲骨文遇见平假名,文明是一座共情共生共浇灌的花园。

天鹅的救赎本不在云端,而在每一次拨开迷雾的振翅中。当鸠山由纪夫与赵启正的手跨越海峡紧握,当大阪与上海共享同一轮明月,我们终将明白——伟大从不独属某个民族的冠冕,而是人类在苦难中彼此照亮的星光。

2020年日本援华物资箱上印着鲁迅手书"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而中国回赠日本的口罩外包装则是藤野批注的解剖图——两种文明符号在病毒阴霾下完成世纪合奏。

这段师生情谊揭示的真理如鲁迅在《且介亭杂文》中所言:"人类最好是不隔膜,相关心。"当大阪世博之光投射在藤野批注的泛黄讲义上,我们看到的是文明在苦难中相互辨认、彼此救赎的永恒可能。

遥望大阪湾晚霞,我仿佛看见十五年前上海外滩的雾霭。当世博会的灯火穿透云层,黄浦江与淀川河竟流淌着相似的低语——那些关于文明如何在废墟里重生,人性如何在裂痕中缔结新生的故事。

我的笔曾触摸过纽约双子塔崩塌时的尘埃(《911生死婚礼》);也描摹过犹太人在上海屋檐下奏响的钢琴诗篇(《魔咒钢琴》);我以文学雕刻过好莱坞制片人Mike Medavoy一家二战时期在上海避难的传奇故事(《幸存者之歌》);也共鸣过古堡幽灵般的生死恋曲(《伤感的卡萨布兰卡》;我曾为在东洋光影下迷失的女孩发出过灵魂的拷问(《花间道》);也描述了70多年前令人震惊的“江亚轮”海难中获救的犹太小男孩亚瑟的命运之舟(《海上金殿》);此刻,我用同样的敬畏、颤栗与忧伤来讲述两个东方民族互为镜像的命运长卷。以书写者的赤诚,揭开两个民族灵魂深处最疼痛的结痂——那里有血泪浇灌的恶之花,也有人性破土而出的善之藤。

我们何其不幸,被时代的飓风反复撕裂;我们又何其有幸,在文明的阵痛里淬炼出共通的悲悯。

遣唐使的船队曾载着长安的月色归来,《舞姬》的眼泪浸润过鲁迅先生的稿纸。此刻,京都醍醐寺的千年樱花与上海静安寺的百年玉兰,正在同一纬度交换花粉;愿《源氏物语》里“物哀”的幽玄与《牡丹亭》中“情不知所起”的至诚能有回响;愿我们终将懂得——真正的伟大从不是忘记屈辱的勋章,让所有疼痛最终结晶为理解的光泽。

苦难是太平洋的黑潮,将我们共同推向绝望的暗礁,却也孕育出珍珠般珍贵的共情。就像上海提篮桥的犹太难民与虹口邻居分享最后一块糕饼——那些在至暗时刻仍然相信“他者”不是敌人的瞬间,才是文明真正的星图。

我始终认为爱与信仰是越过国境的灯塔。疫情始初我在东京见过日本老人教中国留学生写“风月同天”的俳句;我也在上海玉佛寺的银杏树下看见日企职员为汶川地震点燃莲花灯。这些细碎的微光,比任何宏大的宣言更接近永恒。

信仰从来不是囚禁灵魂的经卷,而是载我们渡过苦难的摇篮。它是集中营里那个犹太小女孩用最后的面包屑喂食异国的麻雀。它是京都金缮匠人面对破碎陶器时的从容:用生漆与金粉让伤口成为新的美学。

我们赞叹唐招提寺的斗拱承袭了大唐气象,也为奈良正仓院保存的螺钿紫檀琵琶而深深鞠躬;当日本游客在上海博物馆的商周青铜器前屏息,那肃穆何尝不是对文明源流的致敬?自信与尊重,本是一枚铜币的两面,在历史的风中不断翻转鸣响。

此刻道顿堀的霓虹倒映在黄浦江面,如同散落的金缮碎片。伟大并非完美,而是明知自身局限仍愿向异族敞开的胸怀;荣耀不在凯旋时的欢呼,而在屈辱时依然相信樱花与牡丹花能在同一片土地盛开。

创世之初,人类的苦难便编入掌间的暗纹;那些将我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荆棘,最终会从伤口里抽出缀满月光的葡萄藤——当所有的河流在奔赴海洋的途中,总是用漩涡掩盖自己的哭声。

痛苦是心灵的裂痕,但我从黑暗的裂缝看到了光。当老农在旱季跪裂膝盖祈雨,他的祈祷是让饥饿的孩子们吃上粮食;当母亲在战火中失去孩子,她的眼泪是在焦土里埋下会发芽的安魂曲。天鹅从不因沼泽的存在停止飞翔,它的翅膀永远朝着未被污染的光源震颤……

看哪!那只青铜色的天鹅正掠过恒久的暮色。它的羽翼沾满落基山巅的碎雪,喙间衔着黄浦江咸涩的潮声,爪上缠结着被雷电灼焦的芦苇。此刻它盘旋在我们头顶,不是以神明的姿态,而是作为所有破碎星辰的收容者——永远与银河共存,

灵魂深处的裂缝是光影西湖的堤岸。

我们血管里流淌的不仅是血液,还有祖先穿越沙漠时积存的月光。那位在笈多王朝废墟上拾捡陶片的老者,他的驼背里蜷缩着未被时间击败的史诗;那个在达卡洪水里托举婴儿的少女,她发梢滴落的水珠折射着七种文明的彩虹;天鹅的救赎从不来自诸神垂怜,而在于它懂得用受伤的翅膀测量天空的深度。

请挺直我们的脊椎,那里沉睡着无数个迷失的灵魂。天鹅终将在西湖与浦江的交汇处找到自己的倒影,而我们要在泪水的故土播种光年。

就让所有未愈合的伤口都化作莲花座。当那只天鹅俯冲而下,请不要畏惧它利爪上的寒光——那不过是即将融化的黑暗在作最后的抽搐。世纪的风暴终将过去,而我们将在民族的脊梁上,刻下比誓言更不朽的偈语:光,永远在寻找裂缝;生,始终在凿穿岩石。天鹅会在坠落中完成飞翔。

当我们谈论苦难时,不是在议论别人的伤口,而是在触碰自己灵魂深处的茧。就像伏尔加河畔的纤夫,他们的脊背被烈日烤成焦褐色,可谁又能说,那些渗入木船裂缝的血汗,不是圣油呢?

前几天我与詹姆斯夫妇在纽芬兰的树林里遇见了一只折翼的天鹅。看上去非常有灵性。它银灰色的喙正轻啄冰冻的沼泽,每在冰面上啄一下,我眼前就浮现出托尔斯泰笔下农奴安德烈被鞭笞时的表情——不是痛苦,是某种比痛苦更古老的宁静。这位汉子在临终草垫上,用炭笔写下:"请把我的眼睛送给那个打瞎我右眼的监工。"

我们总以为伟大是座需要攀登的山峰,而其实最沉重的花岗岩都埋在地底。拿破仑的马蹄踏碎半个欧洲时,莫斯科郊外的农妇阿加菲娅正在用裹脚布为冻伤的法国士兵包扎。她说:"雪地上的血太像我夭折女儿的发带了。" 那双布满冻疮的手掌纹比任何我在大英博物馆里看到的油画都美。

眼前这只冰上的天鹅,它的左眼映着圣劳伦斯河的倒影,右眼沉淀着战火的尘灰,它的羽翼可能曾被通信塔的钢索割伤,却在坠落时用喙尖衔住了某道光束……我们不必等待诸神的黄昏,因为某座核电站冷却塔蒸腾的白雾里,都有一万只天鹅在练习重生。

我听见了天鹅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它飞过贝尔格莱德剧院坍塌的廊柱,它停泊在非洲儿童用树皮自制的铅笔盒上;它随风拂过顿河旁的麦穗。最后在肖斯塔科维奇的舞曲中倒下……

请每一位时光的见证者离开时带走它的一片羽毛吧!在月满之夜将其贴在大阪地铁时刻表上,或许能破译天鹅最后的预言:第8节车厢第8扇车窗的倒影里,藏着所有战争遗孤未曾说出口的晚安。而那个瞬间,正是人类最接近伟大的时刻。

我仿佛看见在法兰西的晨雾里,先贤祠穹顶正凝视着巴黎。伏尔泰的石棺上镌刻着"他教会我们自由";雨果的墓前总有人放上一支红玫瑰。这座新古典主义神殿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法兰西人用两个世纪雕刻的精神丰碑。

我仿佛看见在恒河平原的暮色中,泰戈尔的白须在风中飘拂。这位拒绝剑桥黑袍的诗人,用孟加拉语的韵律重构了英语诗歌的基因。当殖民者的蒸汽船在胡格利河轰鸣时,他却在《吉檀迦利》中写下:"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这种悖论般的文化自信,犹如印度教神庙里纠缠的蛇神,在毁灭与重生中完成永恒的轮回。

我曾在柏林某纪念馆抚摸过一台穿越纳粹枪口的斯坦威钢琴,它的共鸣板里凝固着华沙犹太区最后的圣母颂。

如果有可能我想请那位雕塑了《幸存者之歌》与《魔咒钢琴》铜铸雕塑的留俄中国雕塑家吕旗彰先生为大阪湾铸造一尊比自由女神更悲怆的青铜像——左手捧着广岛黑雨浸透的《万叶集》,右手高举纽约世贸中心未寄出的情书。

民族的文化自信,不是博物馆里的聚光灯秀,而是像龙山文化的黑陶,在窑变中保持泥胚最初的记忆,又在火焰里获得新生。

十三年前,我在北美飞往东京的全日空航班上的邻座恰好是我的《魔咒钢琴》读者,犹太人,他在法国雷恩商学院当教授。

他非常喜欢中国文化,我们谈论民族自信话题。他婉转提到中国通信企业有些管理者不可思议的法兰西情结:法语一窍不通、英语初级水平,没到他们学校上过课,支付了昂贵学费后拿到博士学位。这种含金量极低的学历背后是“业余时间在国内集中上课,不超过24天授课;法国研学为期7-10天……”(摘自雷蒙商学院博士学位招聘广告。)

国家重要企业领导如此崇洋媚外、急功近利让人叹息。这一现象折射出的本质并非简单的文化自信缺失,而是国企权力体系与知识生产机制错位产生的怪胎。当官僚与境外高等教育形成畸形耦合,那些烫金的法文证书便不再是文化自卑的注脚,而是腐败的衍生品。法兰西的光环在东方央企的名片上闪光,用殖民时代的知识等级制装点门面,暴露出对现代治理能力内核的认知匮乏。这种异化的学历崇拜恰如青铜器上的鎏金纹饰,非但不能增添文明成色,反而遮蔽了器物本真的包浆。真正的文化自信应当如良渚玉琮般温润自持,在制度性反腐与学术自治的烈火中淬炼出透骨的本真光泽。

当大阪城被暮色浸染时,我听见太平洋远处传来肖邦《离别曲》的颤音——那是1945年沉没在长崎港的荷兰商船“神户丸”甲板上的古董钢琴;也是1937年在南京的传教士戴籁三夫人在残破的钢琴上教孩子们唱《茉莉花》的残响……琴键是舟,樱花是桨,穿越文明的迷雾,去寻找暗夜尽头的星火。

小说《魔咒钢琴》里那架穿越纳粹屠场的黑檀木钢琴,琴板夹层中藏着女孩用鲜血写就的情书;而此刻大阪湾的浪涛下,沉睡着更震撼的史诗:1945年8月9日,长崎浦上教堂的管风琴在原子弹的火光中熔化成青铜泪滴;然而三年后的圣诞夜,中国上海虹口区的犹太难民,将管风琴碎片铸成樱花状风铃,悬挂在提篮桥的屋檐下。

真正的伟大,是广岛原爆资料馆里那架烧焦的雅马哈钢琴,当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后,郎朗在修复后的黑白琴键上奏响《黄河协奏曲》;是汶川地震废墟中那台被压变形的古筝,被京都匠人用金缮技艺嵌入螺钿樱花后,重新流淌出《万叶集:秋歌》;是《魔咒钢琴》里,犹太男人与上海少女穿过虹口隔离区的铁丝网,让手与手紧紧相握、合奏属于他们的第八号浪漫曲的量子纠缠。这些乐器不再是哀思的载体,而是如小说《幸存者之歌》中穿越集中营的歌声,在断弦处生长出更坚韧的共振。

在《911生死婚礼》中,上海新娘的婚纱碎片飘落在双子塔的残骸上,化作布鲁克林桥畔的和平鸽。将创伤转化为爱的能力,是人类文明最深邃的智慧。《源氏物语》里那句:“最深的爱恋,是知晓所有残缺后仍愿以金漆填补。”

民族自信从不是无瑕的白玉,而是如京都金阁寺墙面的伤痕,在月光下折射出层层叠叠的辉光。

大阪世博会,文明正以最浪漫的方式重生:《911生死婚礼》的结局:废墟上空的无人机群不是战争的幽灵,而是载着新人誓言的星辰。当大阪湾的人造月亮与上海陆家嘴的激光幕墙同时亮起“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时,我们终于相信,所有文明的创伤都将成为未来的荣耀。它是《幸存者之歌》里奥斯维辛的冰晶在春日融化成溪流的初响。我想用长崎的原子灰烬烧制成景德镇青花瓷瓶,插满中日韩三国少女共同培育的“和平月季”;我希望大阪世博会的量子计算机,为每个战争亡灵生成一部专属的《安魂曲》,让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成为记忆的终极碑文;我借用《魔都云雀》的结尾——当久别的异国情侣在黄浦江游艇上交换戒指时,那枚镶着长崎海玻璃与和田玉的婚戒内部,镌刻着所有语言共通的密码:“黑暗是光明的子宫。”‌

贝拉Bei La:当代浪漫主义作家。出生于中国上海。年少从日本移居加拿大。她从二战叙事中展开跨民族与跨文化的宏大版图,爱与信仰、乡愁与苦难是她构建的世界主义文学母题,通过离散群体跌宕起伏的个体命运连接东西方人类文明‌,散发人道主义文学内核。她的小说《魔咒钢琴》成为奥斯卡奖得主、已故英国伟大剧作家罗纳德哈伍德笔下的生命绝唱《钢琴师2》——颇受期待的好莱坞史诗影片;而《幸存者之歌》被称为上海版《乱世佳人》,在犹太精英群深具影响力。新著《魔都云雀》将在美国出版。贝拉坚持用母语(中文)写作,美国首席汉学家葛浩文(犹太裔)在将莫言作品译介之后持续翻译贝拉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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