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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前进的革命战士——记张秀珂、李性菊夫妇

2025-04-09 09:00 阅读量:15万+

华人号:海内与海外

“呼兰河城里,除了东二道街、西二道街、十字街之外,再就都是些个小胡同了。”这是“东北作家群”的代表人物、著名的现代女作家萧红在她的小说《呼兰河传》中,对于自己家乡呼兰县城的描述。

而她的家就坐落在这些小胡同里。

为了写这篇文字,我重读了《萧红全集》,就她家具体准确的门牌号又打电话给她的侄儿张抗兄求证。

城市化的进程已把那时的呼兰小县城演变为哈尔滨市的呼兰区。

萧红侄子张抗与日本萧红研究学者平石淑子交谈

在闲谈中张抗兄曾向我介绍他们家迁徙发展过程,祖上张岱于“乾隆年间,因山东连年灾荒,携妻从山东省东昌府莘县梁丕营村‘闯关东’来到东北,辗转多地后把黑龙江省阿城的福昌号屯作为老宅,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创业富庶起来,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到了萧红祖父张维祯这一脉已经是‘闯关东’的第四代,迁居呼兰后,家境开始渐趋衰落的……”

我在城西没有看到萧红笔下描述“集中了全城的精华”的十字街上,那“金银首饰店、布庄、油盐庄、茶庄、药庄,也有拔牙洋医生”,以及“就连打烧饼、麻花的店铺也不大有,就连卖红绿糖球的小床子”都没有的小胡同。而张抗兄电话里所说的长寿胡同现在已是一片灰色地面的空旷广场,几只鸽子在那儿寂寥地飞起飞落,一侧是萧红故居的院落。

萧红出生于1911年6月1日,乳名荣华,按辈分取名张秀环,因避其二姨的名讳,后来祖父张维祯给她改名为张迺莹。

她说:“生我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祖父非常爱我。使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他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后花园是她的极乐世界,她拉着祖父的手一来到这里,就觉得“立刻就是另一个世界了”,“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夏天的“太阳在园子里是特大的,天空特别高”,在“太阳的光芒四射”中,“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那里“蝴蝶飞,蜻蜓飞,螳螂跳,蚂蚱跳”,她在这里玩腻了,就跑到侍弄田园的祖父那里乱闹一阵子,祖父浇菜,她也抢过来浇,但不是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气力往半空中扬去,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引得祖父的佯嗔薄怒,她却扔下水瓢一身湿淋淋地笑着跑去了……“大雪又落下来了,后园就被埋住了”,她便在前院里的几间房子玩。这里的房子,“祖母和祖父共住两间,母亲和父亲共住两间。祖母住的是西屋,母亲住的是东屋”,她常常在祖父的房里,坐在烧得暖和的热炕头上,听祖父给她讲授《千字文》《唐诗宋词》。古典诗歌的美好,激发了她学习的兴趣。

这个萧红的家,也记载了她对于黑暗封建礼教的反叛和抗争。

1920年,萧红上小学,1924年升入北关初高两级小学,1925年转入第一女子初高级小学校,同年在上海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激起全国人民的愤怒,呼兰也掀起反帝爱国热潮,她也积极参加了募捐活动。1926年,萧红高小毕业提出继续求学要求,但遭到满脑子“女子无才便是德”陈腐观念父亲的拒绝。萧红向家里人声称,如果不让继续读书,就到呼兰的天主教堂当“洋”尼姑。在此种情况下,她时任县教育局长的父亲张廷举为照顾张家脸面,只好同意她到哈尔滨继续读书。

1927年初秋,萧红第一次告别呼兰河畔小城的深宅大院,满怀着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进入哈尔滨“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校”读书,在这里她开阔了视野,接受了自由民主新思想,参加了反帝爱国运动。萧红也和同学一起走上街头,参加游行、讲演活动,她阅读了鲁迅、郭沫若、茅盾等作家的作品,爱上了文学和绘画,在校刊上以悄吟的署名发表了抒情诗……

1930年7月,萧红初中毕业回呼兰的家里。这时父亲张廷举已把她许配给哈尔滨顾乡屯的汪家次子,可是她要继续升学读书,便决绝地选择了抗婚。她拿着买嫁妆的钱,逃离家乡坐火车到北平,入女师大附中高中部学习,萧红结识了来自哈尔滨在这里读书的一些好学上进的青年,他们在一起以青春的激情,畅谈理想、志趣、生活、情感,规划着美好的愿景。萧红此举彻底激怒她父亲,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使她陷入困境,严冬季节她还穿着单薄的衣衫,照顾她生活的耿妈妈看着整天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萧红,心里很难受,就在她的单衣里面加上一层薄薄的旧棉絮……最后没有办法,出走了五个多月的萧红回到了呼兰这个对于她来说一样没有温暖的家。

1931年,祖父已去世一年多了,萧红整天面对的是父亲严厉的面孔和继母客气而冷漠的眼睛,她说:“我不愿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父亲的豢养”,心中充满了对于自由的渴望。为了遏制她对于自由的追求,她的父亲把她送到张氏家族聚居的阿城福昌号屯。这是萧红第三次离开呼兰这个家,也是最后一次离开这个长寿胡同的家。她在福昌号屯被严加看护,七八个月之后,在同情她的小婶、小姑的帮助下,于同年的秋天逃离了张家的这个大本营,只身来到哈尔滨,开始了艰苦的生活。

萧红从哈尔滨经大连、青岛,到上海,见到敬仰的鲁迅先生,在他的指导下,她的创作开始了新的起点,完成出版了被鲁迅赞誉为:反映“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了”的中篇小说《生死场》,由此奠定了萧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

张秀珂

张秀珂在《回忆我的姐姐——萧红》一文中,曾深情回忆自己与姐姐的点滴往事,“萧红长我5岁,是我的长姐。在我3岁我们的母亲逝世时,留下我们姐弟四人,因其他两人在幼年时便相继死去,所以只剩我和萧红两个亲姐弟了。”他对于姐姐充满深情回忆说,在这个家里 “她也是很关心我的。我6岁时曾随她到学校——呼兰女校玩过,她把我放在她和同桌赵同学之间,我趁她们听课时,竟偷偷吃了赵同学的馅饼,之后赵同学和姐姐都没有责备我,还继续欢迎我去玩。又一次萧红在哈尔滨女中读书放假回来,给我带回一个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使我高兴了不少天。最后一次,萧红从北京上学回来,给我买了一个幻镜(一头装放大镜,一头装幻灯片的玩具),这在我想看电影而不得的当时,是多么大的满足啊!”那时,这个院落里满是姐弟俩玩耍的身影。

1932年,张秀珂离家到齐齐哈尔的高中念书。他回忆道:这所学校“孤处城外,冬天冷得令人不敢挨床板,春天大风掠过,沙石使你睁不开眼,而令人尤其枯燥烦闷的是精神上的寂寞与空虚。我偶然从报纸上看到悄吟和三郎的名字,后得知悄吟就是萧红。我便写信向报社探询,不久萧红回了信来,对我表示热烈的欢迎,并要我转学到哈尔滨去,当时给我以极大的鼓舞。”萧红经常写信指点他读一些进步小说,对于他的思想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935年张秀珂从伪满国高(现哈尔滨一中)毕业,考取了伪满官费去日本早稻田大学预科留学名额。在日本期间,因受姐姐萧红反满抗日思想影响,他与中国关内朋友信函频繁,并广泛涉猎进步书刊,受到日本警视厅的注意,不得不中断学业提前回国,再次回到呼兰县城西的院落里。1936年冬,张秀珂背着父亲从家偷跑到秦皇岛上船,藏在货仓偷渡到上海,见到了萧军和稍后从日本回来的萧红。萧红问他:“你同家脱离关系了吗?”张秀珂回答:“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当他向姐姐讲述家里的情况时,萧红说:“那个家不值得谈了!”

“七七”事变爆发后,张秀珂向姐姐提出去陕北参加革命斗争。萧红说:“你的身体不好,你受得了吗?”他说:“那算什么?我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1937年7月中旬,张秀珂拿着萧军写给陕北红军朋友的一封信,到陕北云阳参加了红军。他说:“我到西安后,还常与他们通信。一个月后,当我随着新改名的八路军渡河东下以后,就和他们断了音信。五台、广阳战后,部队绕到汾阳、孝义。整军时,我竟不知道他们正在附近的民族革命大学任教,以至失之交臂,未见一面。半年以后,我随游击支队活动,抽时间写了几篇通讯、报告之类,给在延安的他们寄去(我当时以为萧红也在延安)。听萧军说,他当时并没有收到。又过四年(1941年皖南事变后,八路军115师一部转隶为新四军),我在苏北新四军某师工作(在黄克诚率领的第三师先后担任宣传科长、敌工科长),偶然看到当时军部出版的文艺副刊载有萧红困居在香港的消息。我写了一封信去,请她到根据地来,但据端木君后来说,他们也未收到那封信。最后,噩耗传来,1942年夏,同样在该副刊上,我看到了悼念萧红的启事。我当时悲痛得很,写了一首极尽哀思、怀念的长诗……”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张秀珂随部队返回东北,驻扎在齐齐哈尔。他在抗战年代患上了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但尚不自知,为了锻炼自己恢复体能,他每天早上同战士们一同出操,坚持跑往返十多里的越野训练,这个病最忌劳累过度,这时他发现自己咳血,全身浮肿。当时三师的师长兼政委黄克诚,得知这个情况后,马上安排师部医院大夫给张秀珂做全面的检查,诊断为风湿性心脏病,需要马上治疗和休养。

当时东北民主联军正在打四平,部队根本没有养病去处,张秀珂暂时回到阔别十年的呼兰家乡养病。不久,土改运动开始了。张秀珂觉得自己不便在家继续住下去,便决定回部队。当警卫员在收拾东西时,发现马褡子里塞满了绫罗绸缎和金银浮财。这是父亲和继母听到即将土改消息后,想把这些“家底”利用儿子的特殊身份转移出去。张秀珂命令警卫员把这些东西直接移交给土改工作队。临行前他对父亲说:“你们要老老实实听从土改工作队的命令,配合土改工作。”尽管父亲“转移浮财”侥幸心破灭了,但他还是听从儿子要求,主动向工作队申报上缴财产,得到政府的肯定,后来成为了开明士绅,并被选为松江省参议会议员。

1951年张秀珂与妻子李性菊和孩子

张秀珂回部队后,部队已整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二纵队,战事激烈。组织上本欲安排张秀珂出任北满军区调查研究室主任,但见其病情不见好转,决定安排他到地方休养,黄克诚出面找到当时松江省人民政府主席冯仲云,说:“把这个干部交给你了,等他养好了再回部队!”在哈尔滨,冯仲云见到了向他报到的张秀珂,看到眼前这个一脸英气却又病魔缠身的“单身老干部”,心想需要一位照顾他的人,就想到了从山东解放区北上的女干部李性菊。

李性菊是吉林延吉人,后随家从延吉移居到黑龙江双城,高小毕业后曾在哈尔滨一家俄人照相馆当学徒。就在那时,她认识了中共地下情报人员李光复(东北光复后,曾任东北电影制片厂第一任党委书记),看到了伪满当局的“禁书”,接触到了抗日救国的新思想。在李光复的领导下,使她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积极为地下党组织做了一些外围工作。后来党组织遭到日伪特务破坏,组织上紧急安排她撤离哈尔滨去山东根据地。为了迷惑敌人,她在哈尔滨上火车、在大连上船时,她装作没有文化的村妇,特意把车、船的票上下颠倒地拿着,骗过检查的伪满洲国警察。

到了山东烟台,李性菊被安排到八路军胶东军区滨海师范学校读书。上学后,除了读书外,还配合根据地政府做民运工作,并参加了数次反扫荡斗争……她曾对儿子张抗回忆道,在一次鬼子大扫荡中,一位姓鲁的大娘为掩护躲在井下的她,被日寇毒打致使一只眼睛瞎了。“后来我去看鲁大娘时,大娘脸上包着纱布看不见我,却用手摸着我的头不停地说:‘嫚呀,没伤着就好……嫚呀,没伤着就好!’我当时泣不成声,认了鲁大娘做干妈。”张抗兄说:“新中国成立后,老妈和鲁家还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都要给寄钱寄东西,老妈常说,山东人好呀,根据地的老乡好呀,没有干妈,我早牺牲了。”

抗战胜利后,组织上知道李性菊是东北人,在哈尔滨做过学徒,熟悉哈尔滨的情况,安排她加入了第一批北上干部团,给她的任务就是识别潜伏在哈尔滨的日特人员和伪满的高官,调查、掌握日伪的物资、军事仓库的情况。没想到苏联出兵后,日寇兵败一泻千里,哈尔滨最早得到解放,李性菊任务另行安排。在经过安东(今丹东)时,被临时抽调去调查一家日本人开的工厂丢失的白金锅(是一种溶解金属用的)案件,完成了任务回到哈尔滨。

为了打击在日伪时期破坏抗日组织、出卖抗日人员,现在又利用封建迷信造谣生事欺骗群众,配合国民党特务从事破坏活动,与新生政权和人民为敌的反动组织一贯道,李性菊受命参与侦破工作,她通过以前在照相馆做学徒时认识的崔姐和她做皮货商丈夫的介绍,装成信徒打入一贯道内部,很快摸清了一贯道在道外桃花巷的窝点,配合东北民主联军和警察局把他们一网打尽。张抗兄说,后来那位崔姐明白了“一贯道是害人道”,但不知道这个李妹子是共产党,逢人便说,共产党了不起,真神呀,这才来几天呀,就把他们全窝端了。

张秀珂在北京友谊医院同战友合影

李性菊到哈尔滨后,先后任哈尔滨市民运工作队、松江省民运工作队队员、阿城贸易公司监理、松江省哈东专员公署金库主任,她曾向儿子回忆道:“当时,苏联支援东北民主联军大量军用物资,咱们就给他们用猪肉换。那时我们工作队在亚布力、苇河一带负责收购猪肉,这一带山区还有零星的日伪残余和国民党特务,他们和土匪勾结在一起破坏、骚扰。”一次途中和土匪相遇展开一场激战,她的腿部负伤,顾不上包扎伤口,直到战斗结束才做处理,后继续登上火车武装押运到绥芬河口岸……她的那条受伤的腿直到晚年还经常疼痛。

李性菊同张秀珂的结合,没有花前月下携手漫步的浪漫,共同理想和事业追求是他们爱情的坚实基础。李性菊曾有好几年都是在冯仲云领导下工作的,她对儿子回忆说:“冯主席是抗联领导人之一,在东北坚持十四年艰苦卓绝抗日斗争,是我非常尊敬的老领导。我有一次枪走火,打伤了同志,他狠狠批了我一通,并命令我蹲了一星期禁闭。我是一边蹲禁闭一边还要办公。出来时,省委组织部找我,给我介绍了你爸。我当时觉得太生疏没有同意。后来冯主席亲自找我谈话,说你爸是知识分子出身,又是东北人,是很优秀的年轻老干部,让我听从组织安排。”

李性菊老人百岁留影

1956年初,他们一家三口又搬回哈尔滨,张秀珂住进哈尔滨市立医院,李性菊任黑龙江省妇女干部学校副校长。当年11月28日晨,张秀珂在哈尔滨市立医院病逝,终年四十岁。张抗兄说,当年,我已稍许记事,我记得,病房里挤满了人,母亲领着我守在床头,一直看着父亲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这几年间,张秀珂的父亲和继母来到哈尔滨,看望这位身缠重病的儿子,并短暂地在一起生活。但张秀珂直到去世,他再也没有回到距离哈尔滨五十公里之遥的呼兰——那座被他姐姐深情描绘过长寿胡同的故居。

张抗兄说,我妈妈是一位坚强的女人,在我爸爸去世后孤儿寡母,不管是多么困难艰苦,她总是给我温暖的母爱。

老人在2022年3月6日,以102岁的高龄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她弥留的瞬间里,她的眼前是否出现了大姑姐萧红和自己丈夫张秀珂的往事?是否出现了这姐弟俩生活过的长寿胡同那座凝结着美好和痛苦的故居?

……

“秋雨之后这花园就开始凋零了”,这是百年前萧红对于这座老宅后花园的描述,可是百年后的这个秋天却是特别的温暖,像要把这个夏天延长到百年前的那个后花园里的夏天似的,现在这个“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仍是“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

我置身在东北风格院落的房屋间,站在萧红的塑像前,向这位“对人生有理想,对于黑暗势力做过斗争的人”(茅盾语)——萧红致敬;

向没有塑像,但永远恒定在历史画卷上那前进姿态的革命战士——张秀珂、李性菊致敬!

图/王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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