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成门外】胡刚：用独特文化吸引力及开放姿态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3月28日电 题：用独特文化吸引力及开放姿态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作者 胡刚 暨南大学教授、华南城市研究会创会会长

胡刚

近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商务部《关于支持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培育建设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若干措施》”)，为支持上海市、北京市、广州市、天津市、重庆市(以下统称相关城市)加快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培育建设，打造具有全球吸引力的消费环境，制定相关政策措施。

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

在过去几十年来的中国城市建设过程中，城市一般都作为生产中心、科技中心、交通中心、文化中心或政治中心存在，消费职能相对弱化。而近年来，随着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以及居民对于美好生活需要的不断提升，更好地建设消费中心城市已经成为重要任务。

消费中心城市的建设能够激活城市消费、提高城市活力。过去，一些城市的功能只注重生产、忽视消费，抑制了城市作为经济驱动力的作用。而如今，通过消费升级与城市更新，更多的城市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现代城市转型。比如，广州作为重要的消费中心城市，依托良好的服务业产业基础和丰富的商业资源，结合政策支持，拉动了消费规模持续扩容，城市的知名建筑广州塔成为城市首店经济和夜间经济的商业名片。不只是商品消费，医疗健康、教育等服务消费也会在消费中心城市资源聚集和强劲的消费能力作用下不断增长。

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建设也是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方式。比如，上海打造中国邮轮旅游入境消费第一站，展示更加开放包容和自信活力的上海国际大都市形象，大型邮轮相继停靠上海，吸引一批又一批外籍旅客入境游玩；重庆、天津开发山城漫步、洞穴茶馆等特色场景活动，吸引入境游客体验中国文化。这些城市不但在建设消费中心城市的过程中促进了服务贸易开放升级，也成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传播窗口。

同时，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消费辐射能力也是全球性的，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有助于探索高水平对外开放政策，促进构建国际消费市场枢纽。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还能使入境消费活力显现。相关数据显示，2024年，五个相关城市入境外国人数同比增长约1倍，离境退税商店数量占全国的约六成，离境退税销售额占全国的超七成。目前，五个城市消费品进口占全国比重超过一半。而且，通过举办进口博览会、建设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等，还能促进城市成为全球商品进入中国的第一站，扩大进口与全球供应链的整合。

吸取国际先进经验

从国际经验来看，迪拜、纽约、东京、新加坡等地，都有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成功经验。

迪拜虽地处沙漠地区，却依托国际航空中转枢纽，吸引大批过境旅客停留消费。迪拜建起世界上最具豪华品质的酒店群体，并将哈利法塔、棕榈岛等景点与商业捆绑，打造“观光+购物+娱乐”一站式消费。这些商业群体以超豪华的定位、高端奢侈品消费、高端服务消费直接锁定世界富人群体。新加坡作为东南亚知名的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国家，其主要特点是多元化的文化融合与政策开放。新加坡的牛车水(也即新加坡唐人街)，如今是备受欢迎的现代购物中心，而新加坡的“小印度”(印度人聚集区域)则以南亚风情吸引着印度人、马来西亚人、中国人等前往。东京、纽约等城市也以精细化服务、商业创新等优势特点吸引全球消费者。

这些城市的建设给中国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一些启发。首先，开放是核心。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必须是以开放的文化姿态吸引全球游客的，包括在商业服务等方面，要了解、包容不同的文化习惯与文化背景，在这一基础上，把自身的文化与消费深度融合(如巴黎卢浮宫衍生文创消费、伦敦大英博物馆与商业区联动)，以独特的文化吸引力和开放、包容的姿态迎接国际消费者。

其次，加强国际性、全球性品牌引入，树立高档消费的定位，以品牌力吸引高净值游客。纽约、新加坡、东京、迪拜等地，无不是全球品牌的聚集地与文化消费的融合之地，知名品牌、特色品牌对高净值旅客具有强大吸引力。《若干措施》就提出“支持国内外优质品牌开展新品首发首秀首展活动”“吸引全球优质品牌开设首店”“支持老字号品牌和新消费品牌跨界合作”。

再次，注重与城市其他产业、区域之间的协调。吸引国际消费者的高端消费、高端医疗及其他高端服务，应当在专门区域，规划打造一批国际消费集聚区和入境消费友好型商圈，并完善公共场所多语种标识及导览设施等。在集中的位置打造标志性的商圈与特色街区等，这既有利于吸引国际游客的高端消费，也避免挤占城市居民日常生活、教育、医疗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