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农民工·张向亮：《热爱这片黄土地》——垆土和泥 做泥炕板 盘火炕

《热爱这片黄土地》

——垆土和泥做泥炕板 盘火炕

        今天要写的这篇文章可能有些长，截止目前还在更新编写中，至于能写多长，有多少字数，心中还是未知数。由于春暖花开，人也活跃起来，来往的人多了，进出的人也多了，所以一天能挤出来的时间也很有限了 。我想即就这篇文章敲完也不可能一次发完，网络空间字数有限，所以我决定边敲边发，持续写作，持续发表，同时也感谢大家持续关注。

垆土和泥

        做泥板的麦秸杆准备好后就要准备做泥板的泥土，做泥板的土不是一般的黄土，而是一种叫做垆土的土质。为此我我查找问过度娘，度娘的回答是：垆土，是指黑色坚硬而质粗不粘的土壤。它是渭南地区古老的农业土壤，分布于冲积平原的河流阶地和黄土台塬的平坦部位。全区十一个县（市）都有分布，以渭南、蒲城等县面积较大。它是在原自然褐土的基础上，经过人类长期耕种熟化，特别是施加土粪或坡积作用堆积覆盖形成的农业土壤，由自然褐土和人工熟化层两个成土年龄截然不同的层段组成。根据发育程度及有无盐化分为垆土、盐化垆土、垆土性土三个亚类。

        此外，垆土地也是发育于黄土母质上的具有残积粘化层的黑钙土型土壤，土壤中有机质的积累量大于分解量，土层上部有一黑色或灰黑色的腐殖质层，下部则可能有石灰富积的钙积层存在。才使这种土壤的土质较为坚硬，因为这种土壤的坚硬，做泥板这种土壤更为合适。这也是祖先们的发现与智慧。

        麦秸杆、土二者准备好后就要做泥板，做泥板前当然就是和泥，和泥把拉来较大的垆土块先初步敲碎堆成大堆，因为做泥板的用泥量大，堆起来的垆土先刨上一个大坑，坑内要能足够的存放上水，因为垆土土质坚硬，需要充分的时间寖泡，土才能容解于水，然后顺着土坑的圈内不断的向内刨向外扩展，让圈外未见到水的土溶于水中。当然和泥是慢工活细心活更是气力活，当所有土都溶于水中后泥初步形成，别急这还没完，最费劲能让你三九天发汗的活还在后面。因为垆土坚硬大部分的垆土都是块状，即就溶于水中也没全部的溶解分散，这时拿出劳动人民生活中最常见的劳动工具，诗文中诗人和文人也经常借用于修辞手法中的锄，将锄用锄拉推送的手法将泥堆齐齐的一点不漏的锄上一遍，这种手法相当于现在的打碎机，打浆机，这样能把所有的土块打碎充分的溶解与水混合在一起形成泥。这才是做泥的第二部，这样的泥还做不成泥板，当所有的土块打碎与水混合成为一种稠糊状态时，这时在摊开的泥堆上均匀的撒上提前准备好的剁碎了的麦秸秆，做炕泥板的麦秸秆大概二到三寸左右，做炕泥板的麦秸秆不宜过长也不宜过短，过长与泥和不均匀，容易成为泥是泥，麦秸杆是麦秸秆，过短也不行，泥中的麦秸秆就起不到一定的拉扯作用。过去的土房子有多种麦秸杆和泥混合成的泥巴，比如抹墙的墙皮泥巴麦秸杆就不能太长，记忆中大概一寸左右，太长做工难，反而抹出来的墙皮就不很好看又不一定结实耐用，这都是人们长期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泥中的麦秸杆多少只有长期干过有经验的人最为知道，做炕泥板泥中的麦秸秆多少同样必须要有经验的人才能掌握，和泥时麦秸杆边撒边锄或者边翻，一定要让麦秸杆和泥充分的混合均匀，这点是偷不得懒的，泥板的好坏完全决定于麦秸杆与泥的混合，若混不均匀，做成的泥板就易断裂，为了混合均匀人们就会脚踩踏泥巴，边踩边翻，经过这样的三番五次踩踏锄翻，做泥板的泥就算和成。

做泥炕板

        泥和成后就开始做泥板，拿来做泥板的模具，找块平整宽阔的场地，其实这都是提前选择好的，做泥板的每小块地方提前撒上麦糠，麦糠就是麦穗包裹麦粒的外壳，麦粒收后它与麦秸杆脱离也就成为了没用的壳，过去烧火火力不行太碎人嫌太麻烦，但奈烧，发现后经常有人将它用来烧炕。做泥板的地方先撒上麦糠，防止日后搬泥板时泥板与原地面粘连。撒上麦糠放好做泥板的模具，模具中用锨铲来做泥板的泥巴，将泥巴填满做泥板的模具，用泥瓦匠抹泥的专用工具将泥巴与模具高低大小紧贴抹平泥板上面，这时一个泥板就算做成。一个炕的泥板都是有一定的数量，最多多做一两个，防止盘炕或者搬泥板时损坏。此时的泥板还不能用，须经二次加工晾晒干透才能盘炕，二次就加工就是做泥板时一般都会选择先天下午，初步按模具做成的泥板须经一个晚上的潮湿，第二天早起不等太阳出来前二次将泥板激活，激活泥板时二次将泥板模具套上泥板，次时泥板的泥还是软性然后在泥板上均匀的喷点水，再将泥板激活收面与先天基本相同，至于这是什么原理什么道理，我很抱歉，我也不知，只有专业的人才会知晓，我只知道这样做出来的泥板结实耐用，面没裂缝。泥板经过几天风吹日晒后泥板就可以扶起，扶起来的泥板相互对靠，再经过几十天的风吹日晒，泥板已彻底干透，干透了的泥板就等待着盘炕。

盘火炕

        盘炕不是说所有的泥匠瓦工谁人都能做到，谁人都会盘的，别看那盘炕，那也是有一定的技术技巧和技术含量的师傅才能做到，有的师傅盘的炕就很热，有的师傅盘成的炕则就没有那么热，过去村里人聚在巷道时经常会听到有人说，：那谁家，那谁盘得炕就是热，满炕热，一下子都热到炕拦边了。形容这炕特别热。也经常听有人说：那谁谁家盘的炕不行，一点都不热，老是沟子大一坨热，老是屁温子，形容炕不热，热的面积很小，只有屁股大那么一点。

        专业事还需专业的人去做，唯有专业的人士才能做的更好，黄土地里走出来的人对黄土地才有深刻的感情，深刻的了解，他们长期耕种在黄土地里，对黄土地的了解最为知道，什么地方是什么土质，什么土质适合于种什么长什么，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打药，当地是什么气候什么条件，什么时候花期，什么时候结果，什么果蔬喜冷，什么果蔬喜热，什么果蔬耐寒，这都是他们长期在黄土地里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虽然没有文化，有些东西不会用文字语言的陈述，但他们的经验都是实实在在从黄土地里走出来的经验，他们比起那些长期坐在办公室里的专家那才是真正的专家，真正的专家要切合实际，现今的有些农业什么专家，书本上学点什么狗屁知识就在农民伯伯面前指手画脚，尽信于书本，不切合实际，一刀切一刀砍，庸正懒正的专权思想在部分专家队伍官僚队伍中屡见不鲜，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把这忘的是一干二净。

        记得在我们那儿就有一次，全村上下栽苹果树，不管沙土地还是土地，不管是平地还是坡地，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其实这样的事在我们国家的有些方也屡见不鲜。

        什么是专家，什么是专业，其实两者是个关联，简单的说专家是在某项专业方面取得学术、技艺等方面专业知识全面的人，特别精通某项技艺的有较高造诣的专业人士，专业，专长于某种事物，专业的理论知识和丰富的工作经验实践经验取得一定成绩，才称得上是专业专家。

        在盘炕这方面我父亲就很专业，虽说不很专业吧，但我父亲盘过的炕确实很热，从我知道中我家的几次盘炕都是我父亲盘的，从来没请过师傅，只有现在家里的炕我是请的师傅，由于父亲年纪大了，再加之盘炕的技术也在长期的实践中不断的更新，父亲盘的都是过去的那种老式炕，再加之这种气力活父亲也是干不动了。

        记得过去父亲盘时我经常爱给父亲打杂，不觉得那是干活，到觉得那是好玩，又是铲泥又是搬胡基。胡基又称为胡墼、土坯，是一种传统的建筑材料。胡基主要是用粘土制作的长方形土坯，通常用于盖房、砌墙、盘炕和泥炉灶等，至于胡基的制作工艺我这篇文章不做详细的介绍，突然我想对于胡基专写一篇文章，也许在写胡基的同时能写出一段往昔的岁月。

        那时父亲盘炕时我除了给父亲帮忙，我也爱在一旁喜欢观看，所以我对盘炕的工艺工序有了深刻的印象和记忆。不知怎么间对于打胡基那一幅画又浮现在眼前，想到了打胡基，突然间对父亲的一生又发自内心的感慨和感叹。父亲在我心中是伟大的也是平凡的，心中的母亲同父亲一样，也是伟大的也是平凡的，突然间我想用我的文字对我的父亲母亲写一篇十几万字或者几十万字的长篇文章，文章的题目叫做《我心中伟大的父亲母亲平凡的父亲母亲》，我想这篇文章没有个十几万字或者几十万字都写不完我父母一生对我们的养育之恩以及他们对家付出的艰辛，也有我发自内心的感慨以及他们的平凡与伟大。我想在这篇文章里对下篇我要写我父母的文章留够足够的空间，在下篇文章里让我用我平平的文笔好好的畅快淋漓的写写我的父母，以表达我对他们的敬意和感激。

        上面我说到做完泥板准备盘炕，盘炕首先做得就是扎炕墙子，炕墙子按尺寸做好，做好的炕墙里面在我们这儿又叫炕箱子，有人说扎炕墙子，也有人说做炕箱子，其实二者就是一个意思，做好的炕箱子里面装上一定多少的炕土，炕土其实就是平平常常司空见惯的一种黄土，没有什么成本，也没有什么价值，要么老祖宗的智慧与黄土地里老农民的智慧你不得不佩服，他们利用黄土的吸热性耐热性做为炕土，成为一种简单型的保温材料，使炕在短时间内发热并而在长时间内达到保温效果。

        炕土装好后下一步就是栽炕腿，这里的栽就是立的意思，盘炕栽炕腿最好材料就是胡基，我见过也有人拿砖做过，普通的砖奈高温不行不奈烧易裂，所以最好的材料还是胡基。栽炕腿其实就是做支棚泥板的支架，相当于现在那种大型桥腿桥堆，当然这是小型的，这里只是形似模拟比喻一下。栽炕腿在盘炕过程中是最细心最细致的活，栽就是把两个胡基背靠背最小面竖起，因为是小面竖起就不容易站立所有可能就称作栽吧，背靠背竖起来的两块胡基上要能足够的放上四块泥板相对应的某个角，也就是四块泥板其中的一个角，而且还要牢固。其实栽炕腿时炕腿的少一半已埋在炕箱子里黄土里已起到稳定作用，装炕箱的黄土在装进炕箱之前已是嗮干的半干性黄土，炕箱子里黄土不仅起着吸热性和保温性更能容易稳定于炕腿也能便于造出凹槽形的火道，盘成的炕热与不热关键在于这个火道，古人利用火势往上走的习性从进火到出烟在炕箱内造成一定的火道，使烟火在炕箱内形成半周循环，利用泥土吸热保温从而达到保温取暖效果。火道绕着炕腿在炕箱子里环绕，炕腿与炕腿之间用半截碎胡基连接隔离从而阻挡拦截烟火，强迫大量的烟火能顺着火道行走从而达到满炕热的效果。火道在炕箱子环绕，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环绕太长使得烟火不利顺畅，室内就会有大量的烟气烟味，环绕太短，使得大量热量未能利用就而排放，浪费热源还未达到热的效果，所以火道在盘炕中起到至关重要行的环节，也是考验一个盘炕师傅的重要环节，是不是师傅火道决定是不是师傅，炕的热度热量决定你是不是一个标准的师傅。

        炕腿火道一切准备就绪，就是塌盖泥板，盖完泥板火炕基本形成，下步再在泥板上面再抹层泥巴，这泥巴与做泥板的泥巴不同，这泥中的麦秸杆略少稍短，这一切要根据经验而论，在泥板上抹这层泥在我们这儿叫做上炕面子，炕面子泥要分两层间隔要分两次，第一次泥巴的厚度为一根指头的粗细为厚度，平摊在所有的泥板上，这次抹泥要把所有的缝隙抹严，泥板与墙之间的缝隙，泥板与泥板之间的缝隙，泥板与炕墙之间的缝隙都要抹的严严实实否则烟气烟味就会从这些缝隙中漏出，第一次炕面泥摊平抹平后就可以点火烧炕试炕了，这时就能看到火道顺畅不顺畅，炕热不热就能看到了。待到一次泥巴稍微干透泥面发白就可以抹第二层泥了，第二层泥巴与第一次的泥巴更为不同，第二层泥巴中的麦秸杆比第一次再少点，长短再短点，第二层比第一层还要稍抹薄一点，第二层泥巴抹完后面一定要抹平收光，待到慢火烧干透，这样一个火炕就算盘成。

        作者：张向亮，网名，佛，初中毕业，华州区瓜坡镇北沙村，地地道道的农民，以种地为生，平时打打散工。闲时就爱看看诗歌散文。《岁月留彩》特约撰稿人，曾经在 华州之家 栏目发过数次作品。在北沙村，第三届春节联欢会，自编自演快板8《赞北沙》首次亮相，得到观众好评和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