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存：掌声公司（短篇小说）

掌声公司（短篇小说）

傅世存

当初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也不是象今天这样如日中天，那个时候这种 职业还不被人认可，甚至还谈不上是个职业，但贾旺在得到所长的指点后，就看准了这是个冷门是个新兴事业甚至新兴产业，因此，当他从大城市的哲学研究所辞职回到乡下老家的时候，父亲贾兴还以为是儿子想他了回来看望他的。

可是，当吃完晚饭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贾旺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父亲顿时吃了一惊，咂吧着旱烟锅儿说：咋咧？不去咧？在父亲审视的目光和追问下贾旺没有吭声。

这时，母亲边摇着棕叶扇拍打着蚊虫边说：你娃子刚才说的是真的？贾旺仍没有吱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这一点头，把父子间的关系点紧了，以至于父子间有两个星期没说话，母亲避过儿子在暗中给丈夫调停，谁知不调停还好，一调停反而更加激怒了丈夫。

贾兴说：都是你惯的！现在倒好，我们俩个老家伙牙齿口寡，供他上大学、读研、帮他找工作，吃的啥苦？受的啥罪？可到头来落了个啥？落个工作不要咧？铁饭碗不要咧？又回来端泥巴碗？真个是放着人不当，要当牛？我前世辈子做咧啥孽呀？

一席话，说的母亲眼发红、心发酸……

可是，贾旺不管这些，照样早出晚归。将儿时的一些伙伴，没有外出打工的聚拢有五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都成家当了父亲了。贾旺说：打工是个啥？苦着呢！你以为到了城市里你还是个人？是个狗卵？你给城里人建了那么多高楼，你住过没有？没有。你给城里人盖了那么多酒店，你吃过没有？没有。你住的起吗？你吃的起吗？贾旺说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说：我这次是应了咱们农村人说的一句话，酒店门前栽一 跤，喝（豁）出来了，这不，我把职都辞了！

听说贾旺辞了职，众伙伴们长吁短叹！啧啧咂舌！这么说这个从山乡里跳出农门的大学生和他们一样了，也变成地地道道的泥腿子了，也和他们平起平坐了。感叹之余，便有了某种平起平坐不再羡慕的眼神。

这时，贾旺似乎从大家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轻视的内容，说：泥腿子和泥腿子是不一样的。 刘备是泥腿子，朱元璋是泥腿子啊！几句话，听的几个儿时伙伴一愣一愣的。看看人家多有文化？多有水平？说的可都是大人物啊！马上个个变得羞涩起来，也就是这几句话，奠定了创业初期贾旺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那高大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他们脑海中，刻在他们的骨子里，显然比他当年考上大学时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还要崇高。

接着，贾旺又说：咱们要办的事可以说是世界领先，举世无双。而且是不耕地、不贷款、不出力、不流汗、不求人、不坑人、吃香喝辣的新型事业,比起美国的马斯克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啊……众伙伴们听了哈哈大笑，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该不是做皮肉生意做小姐吧？社会上流传的是做小姐不耕地、不贷款，自带耕地求发展……说着，就是一阵浪笑。

贾旺在大家伙儿的笑声中说：咱们言归正传，说正事，以后事业搞起来了，咱们还要有约束，订制度、订纪律，不然，跟咱们小时候放牛样似的，你去东，我往西，各喊各的调，各吹各的号，一盘散沙，那就啥事都搞不成了。

大家听了不作声，性急的说：贾哥，你到底要办个啥事业嘛？绕来绕去的。贾旺说：就这个事业！说着，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啪啪的鼓起掌来了。

大伙儿一见，面面相觑，不知贾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贾旺说：我读大学学的是哲学，用咱们农村人的话说就是学了张蛇变猴儿的嘴，象古代的苏秦、张仪，善说六国。可现在嘴再会说有啥用？在研究所的时候，我看到报上介绍有学美声的大学毕业生专门去给死人哭丧……啥叫美声啊？贾哥。

哎！甭打岔。贾旺说：就是咱们农村人说的唱歌。大家听听，唱歌跟哭丧不是两码子事嘛！不是反的嘛？可人家就是去搞哭丧挣了大钱。大声唱一百元一小时；吵的四邻不安二百元一小时；绕梁三日三百元一小时；大雨倾盆四百元一小时；山崩地裂五百元一小时；哎！甭打岔，这些名词你们也听不懂，把钱听懂就行了。象这种行业如果在咱们西部农村，那不火谁火呀？娘老子活着的时候打的、骂的，不叫吃不叫喝的，不给看病的……多的是。可死了，哪一家不是披麻戴孝，敲锣打鼓唱孝歌子、摆酒席？

是是是。大家纷纷点头。还有专门供人心情不好时挨打挨骂的小伙子、供二奶富婆玩弄的美小伙子……哪个不比我这个学哲学的挣钱啊？体面啊？哦！我把话扯远了，现在就说咱们要办的事情，刚才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我鼓掌吧！我的掌声特别大，象放鞭炮似的。这个特长还是我在研究所开会的时候，听我们所长讲课结束时引起的。那天，所长说：哲学讲的就是辨证法，可是，法看谁犯呢？事看谁办呢？

哲学上有不少争议。其中就有“一分为二”和“合二为一”之争，按说都没错，可说一分为二的人是正确的，说合二为一的人是错误的，就象人们说一个星期是七天是正确的，而如果一个人说一个星期是三天半就是错误的一样。或者一个人把土豆叫马铃薯是错误的，可是，如果一个人把马铃薯叫土豆就是对的。说到底就是话看谁说呢？同样的话大人物说的话就是圣旨，小人物说的话就是放屁。说到底就是权力，权力大于真理啊！这才是颠扑不破的……听到这里，我带头啪啪的为所长鼓掌……

下来后，所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你年轻，才二十来岁，比我的儿子还小啊！我实在不忍心把你的一生都毁了，说实话，我这个哲学研究所的所长，还比不上一个乡镇长啊！在咱们西部，工资都不能正常发放了，可好多区县一级的干部，跑欧美一些国家就跟跑大路似的。你有特长，何不自己下海闯一 番呢？我听所长说我有特长，吃惊的眼睛珠子都要蹦出来似的，我有什么特长呢？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

接着，所长就给我说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的特长。见我领悟后，所长又说，只是千万要记住，现在会议虽然很多，但级别不同，规格不同，出席的人员不同，因此，你就要把握好时机，什么时间应该鼓掌？鼓什么样的掌？是雷鸣般的掌声？还是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是热烈而持久的掌声？还是稀稀拉拉零零落落的掌声？这里面可大有学问啊！当时，所长的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鼓个掌竟有这么大的学问啊！下来后我就琢磨，所长为什么要给我说这样的话呢？想了多少天都没想出个名堂。后来我从报刊上还看到了鼓掌的长短、多少次数都有人记数，甚至是记者的记数。如谁谁的讲话被多少次掌声打断，一个人的讲话从开始到结束总共有多少次掌声？天啦！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 跳……

终于，我琢磨出来了——下海，成立一个关于掌声方面的什么公司。我把想法和所长一谈，所长似乎早有所料，笑着点了点头，说：应该这样，早就应该这样啊！名字我都给你起好了，就叫华夏掌声有限责任公司吧。并告诉我，让我先请个长假试办一个阶段，如果效益不好，还可以回来继续上班。我想何必呢？就破釜沉舟吧？不给自己留后路，置死地而后生吧！

嘘—— 听了贾旺的话，一声声长长的叹息几乎从在坐的每个人鼻孔里和口腔里同时呼了出来，甚至连那个本地师范学校毕业了四年都没有找到工作的贾虎也激动的眼睛发痴，到底是学哲学的大学生，到底是在哲学研究所工作过的年轻的老江湖啊！想问题新、看问题新、更可贵的是敢想就敢干，连自己梦寐以求的铁饭碗都不要了，这在博士生送外卖的今天，是何等的令人感慨啊！

市场监督局我已经去咨询过了……贾虎正想着，贾旺的话打断了他的遐想。他们说没有办过这样的营业执照，甚至连类似的营业执照也没有办过。我说我办的这事违法吧？他们说不违法。我说不违法为什么不能办？他们说要请示领导，我说我等着，估计营业执照没有问题，就是差个注册资金。

哎！贾哥，既然营业执照没问题，那你把我们召集来干啥呀？我们一没的金刚钻，二没的破瓷器。贾虎急切中带着探询的口吻说。

你姨夫不是农商银行当主任吗，你去找一下他，我把房产抵押给他们，让他给我贷十万块钱，作为注册资金，期限一年，不然，营业执照不好办。

…… 终于，华夏掌声有限责任公司在一阵鞭炮声中诞生了，由于是有工作的大学生辞职下海办企业本身就新鲜就具有新闻价值， 更何况所选的项目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事物，所以前来祝贺的单位和人员特别多，当地的新闻媒体一家不缺。电视台、报社、广播电台的各路记者济济一堂，乐的贾旺一双大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天呐！按照多米诺理论，这将要产生什么样的效应啊？透过一个个摄像镜头，掠过一张张微笑新奇的面孔，贾旺仿佛看到了这无形的广告后面，那一沓沓、一摞摞的人民币，还带着淡淡的油墨的清香，在他的眼前飞舞……

都发言完了，最后，镇长作了总结讲话，说：书记致辞，我作总结，这叫前后照应……刚讲到这里，啪啪啪…… 贾旺带头鼓掌，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就响了起来，热烈而持久，紧张而有节奏，似暴风骤雨，但疾风中又略显平和，骤雨中略带温煦，因此，让被拍者和拍者同时感到振奋，鼓舞。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那种气氛，仿佛拍者和被拍者都穿上了那双永远也脱不下的红舞鞋，直到跳的筋疲力尽跳到倒地方才罢休……不得已，镇长不得不伸出两只手，手掌向下，作出挥舞向下压的姿势，就象电影中大家常看到伟人到群众中去演说那样，说：请大家静一静、静一 静……他的话还是被掌声打断了，直到他再次作出了上述的动作后，掌声才停了下来。

想不到我这个小镇长的讲话还是蛮有水平的嘛！不然，怎么象相声演员和歌星似的，会有那么多的掌声呢？当然喽，他们有时还向观众要掌声，而我是不向大家要的……镇长刚讲到这里，再次暴发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但这次，没等他挥手作出停止的姿势，掌声戛然而止，犹如训练有素的军人正在奔跑，忽然听到‘立定’的口令一样停了下来。

空气一下子静了，静的令镇长目瞪口呆，静的令众人面面相觑，甚至连操纵此次掌声的掌门人贾旺也惊的一下子愣住了，要知道一秒钟前还是雷鸣般的掌声啊！而一秒钟后就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听到人的心跳……

寂静中，镇长说：不愧为掌声公司啊，知道什么时间该鼓、什么时间该停，不象一般会议的鼓掌，该鼓时在鼓，不该鼓时也在鼓，该停时没停，不该停时反倒停了。尤其是鼓掌到最后，稀稀拉拉了半天才停下来，哪儿显出中华民族的素质？掌声不好，还影响到领导讲话的情绪，破坏了会议的气氛，气氛破坏了，当然影响到会议精神的贯彻落实……从这一点上看，掌声的意义很大啊！不可低估啊！掌声公司不能没有啊！

最后，镇长预祝掌声公司从小到大，由弱到强。并表态说：以后，凡是镇上开会，一律聘请掌声公司到会鼓掌，而且与社会同价，以鼓励新生事物，鼓励本地的企业发展。末了，镇长开玩笑说：这叫自己的田坎上搭牛圈，肥水不落外人田啊！镇长的话再次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仍然是持久而富有节奏，戛然而止。

成立掌声公司挂牌的大会还没有散，贾旺就接到了三个口头约请函。首先是镇上派出所的约请：说是派出所配合县刑警大队破了大案，山垴上几户人家，无证砍伐树木，少的五六立方，多的二三十立方，这还了得，现在退耕还林了，还胆敢无视法律，现在案件侦破了，后天要进行庆贺表彰……派出所的人话还没有说完，镇土管所的人来了，说县土管局要来人检查，内容主要是村镇建设的土地规划问题，所里要举行欢迎仪式，毕了还有接风宴会等等，必须有掌声公司参与。土管所的人还没有走，镇里的中学校长来了。说要培养中学生的优秀品质，进行道德教育，还必须从鼓掌学起。校长见贾旺迷惑不解的样子，补充说，甭看他们是中学生，可是连掌都不会鼓呢，比如老师讲错了课，他们鼓掌，我有时间在全校的大会上讲话，时间长了一点，他们也会鼓掌，其实，也不过三个多小时嘛！他们就鼓掌？这哪儿是鼓掌啊？这分明是奚落老师和我这作校长的，这是喝倒彩、鼓倒掌啊！因此，你们掌声公司一定要去给他们好好儿的讲一讲，务必使他们尊师、尊重领导。懂得作为一个人应该在什么时间鼓掌？鼓什么样的掌？

面对一个个约请，贾旺全部应承了下来。他不能一开始就拒人于门外，何况，别人干事是万事开头难，而他干事是万事开门红啊！当即分别与约请单位签定了合同，之后，迅速的将大家伙儿召拢，作了详细分工，并决定招工，扩大队伍，每一 个‘掌班’不得少于八个人，八人中必须有一个人‘领掌’，领掌鼓掌，大家鼓掌，领掌停，大家停。一切看领掌的手势和眼色行事，做到整齐划一。

接着， 一次次的会议，一场场的掌声，会多，掌声多。随着业务的发展，随着媒体如抖音、微信、视频的渲染、介绍。贾旺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镇上早已不是他的公司基地，已经容纳不下他的业务。他把公司迁到了县城，租了五层高的大门面房，挂了招牌，聘了秘书、购了电脑、装饰了房屋，进入了现代化管理。人员发展到了一百名有了十个‘领掌’。但人员仍然显得紧张。党委会、政府会、部门会、行业会、报告会、总结会、预备会、筹委会、研讨会、表彰会……各种会议如长江之水，源源不断，滚滚而来……至此，贾旺才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的无知，才知道过去社会上流传的‘今天开会明天开会天天开会，你讲话我讲话他讲话人人讲话’说的是多么准确。同时，也更加对所长逼他下海创办掌声有限责任公司的决定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而，正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他的指路人所长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有钱了、成功了、烧了……但我要问你，你知道在鸿门宴上刘邦为什么没有被杀死吗？他听后久久不语……所长笑了笑说：范增是怎么说的，‘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说完，所长关了手机。

听了所长的话，他半天痴呆呆的没有了反映，不明白所长的话是什么意思？玄机在哪里？竖子、项王、天下、沛公？这一切和自己的掌声公司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头脑陷入了一片莫可名状的混沌中……

经理，贾经理。直到他的秘书一位应聘的女大学生喊了他几遍，他才从懵懂中回过神来。

给。女秘书在给他递上一杯热茶的同时，又给他送来了一份电子合同，内容是省城一家银行成立三十周年大庆，邀请他们掌声公司届时光临。

他接过合同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那是什么银行呀？这简直是省城的财神爷呀！想当初他在哲学研究所的时候，为了给一个哲学家开研讨会，他受所长之托，到省城各单位去化缘、拉赞助，其中就有这家银行，还没见上行长，仅见了个办公室主任，当他红着脸吞吞吐吐表达完意思后，主任说，我们对哲学不感兴趣。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连凳子也没让他坐……可现在……嘿嘿……他苦笑着……这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经理，人家还等着我们回话呢！是去呢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他站起身边抿着茶边对秘书下着指令。同时，在这一瞬间里，他突然明白了所长的用意，犹如佛家的顿悟、醍醐灌顶，刹时头脑一片空明，所长的用意再也明显不过了，那就是告戒他要放开视野、把生意做大，不可丧失机遇呀！项羽在鸿门宴上不是丧失了人生最佳的机遇吗？如果除掉了刘邦，历史是不是就改写了？有的机遇，对一个人来说，人生只有一次呀！项羽是这样，他是这样，无数本来可以成功却失败的人何尝不是这样呢？……既然会多，多的开不完，多的分不开身，那么，对掌声而言，就是一个好的商机，无穷无尽的商机啊……就可以在华夏大地设立无数的掌声办事处或者掌声分公司、掌声分店……由此，他甚至想到了肯德鸡、想到了麦当劳、想到了比萨饼……那将是一个新型的无可比拟的巨型产业呀！他将象比尔·盖茨和马斯克一 样，立足于世界富豪之列……

他端着茶杯踱出门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目睹大街上的车辆和人流如潮水一样涌动，心中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和欣喜，竟然象他看弘一大师辞世时所留下的四字墨宝那样：悲欣交集。所悲者，他在考入大学前和大学毕业后从没想到要办一个什么掌声公司？这说明他智商一般甚至低下或者是弱智呀！一个人从进入幼儿园就要开会，那时候是故事会，班会，以后，就有少先队的队会，学习会、团会、运动会和每个周一的校会。进入社会后，那会就更多了，名目繁多，五花八门，以至于好多人对开会分身无术，尤其是当个一官半职的人，象陀螺一样绕着会议转……甚至可以说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会议中度过的。有会议就有掌声、就需要掌声，这掌声不就是商机吗？但自己过去竟然没有想到，这难道不是愚昧吗？可欣慰的是在所长的指引下，他成功了，而且是巨大的成功啊！这不又是欣喜吗？

经理，贾经理！

他正想着，女秘书又给他送上来一份电子合同， 是省城哲学研究所所长给他发来的，内容很简单，所里搞三十年大庆，务必请他鼓掌。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鼓掌’两个字，发现是在‘光临’的字面上涂改的。不觉笑了，感到所长有点幽默还有点象写文章的人说的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意思。

回个信息，免费出场。他边对秘书指令边向办公室走去，因为他听到室内电话铃声大作，无疑那是迎面扑来的钱财啊，而在他的身后，阳光正一片灿烂……

作者简介：傅世存，男，中国陕西省安康市人，1977年考入陕西理工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学士学位。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创作长篇小说六部、电影文学剧本《天下法源》一部，发表了建国后安康市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殒落》，2024年长篇小说《鲤鱼山血泪》由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创作短篇小说、散文若干，2023年3月作品《桂花溪记》被收入全国两会特刊献礼杂志《流芳中国》，同年7月在第八届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高峰论坛暨023“文化自信”年度人物盛典中，荣获023文化自信年度人物。作品《竖起脊梁立行放开眼孔观书》被收入该年度会刊，被誉为一个中国式的马克·吐温，作者系安康市首位专职作家。